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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不收费。”我说。因为我希望柯因纳格站在我这边。我对这孩子念了咒语,然后将刺槐树皮汁液做的药膏涂在他的胳膊上。我命令吉波带他回她的沙姆巴去,并告诉她孩子的胳膊五天之内就能恢复正常。

终于到了去村子的时候了,我得给稻草人施咒,还要给刚刚失去新生孩子的莱波带去油膏,帮她缓解胸部的疼痛。我还要见巴卡达,他接受了向他女儿提亲的彩礼,希望我来主持婚礼。最后,我要和柯因纳格以及长老会一起讨论当天的重大问题。

我沿着河边那条漫长而曲折的小路下山时,发现我自己在想,这个世界看起来多么像欧洲人的伊甸园。

我怎么才能知道蛇是否已经抵达了呢?

做完村里的事,我去了恩戈贝的小屋,和他一起喝了一瓢彭贝。他问起飞行员的事,现在村里所有人都听说了。我解释说,欧洲人的蒙杜木古正在治疗他,再过两天就带他回维护部总部。

“她肯定有很强大的魔法。”他说,“因为我听说那人受伤很重。”他停了一下,“太可惜了,”他渴望地补充道,“这样的魔法对基库尤人没用。”

“我的魔法就足够了。”我说。

“的确。”他不自在地说,“但我记得塔巴利的儿子被鬣狗袭击还被咬掉一条腿的那天,我们把他带了回来。你缓解了他的疼痛,但没能救活他。也许维护部的女巫就可以。”

“飞行员的腿骨折了,但没有被咬掉。”我给自己辩护道,“塔巴利的儿子被鬣狗袭击之后,谁也救不了他。”

“也许你是对的。”他说。

我的第一反应是揪住那个“也许”追究下去,但随后又觉得他并无意冒犯,于是我喝完彭贝,丢掷骨头,占卜出他的庄稼收成会不错,然后离开了他的小屋。

我在村子中央停下来,给孩子们讲了故事,然后前往柯因纳格的沙姆巴,在他的博玛里参加长老会的每日例会。他们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一脸阴郁,默不作声。最后,柯因纳格终于从他的小屋里出来,加入了我们。

“今天我们有严肃的问题要讨论。”他宣布道,“可能是我们有史以来讨论的最严肃的问题。”他补充道,径直看着我。突然他转向他妻子们的那几间小屋。“吉波!”他喊道,“过来!”

吉波走出她的小屋,朝我们走来,怀里抱着小卡塔波。

“你们昨天都看到过我儿子的胳膊。”柯因纳格说,“肿得有平常的两倍大,而且是死亡的颜色。”他把孩子接过来,举过头顶,“现在看看他!”他喊道。

卡塔波胳膊的颜色又恢复了健康,而且浮肿几乎全部消失了。

“我的药效比我预期的要快。”我说。

“这根本不是你的药!”他话中带着指责的语气,“这是欧洲女巫的药!”

我看着吉波,“我命令你在我之前离开我的博玛的!”我严厉地说。

“你没有命令我不准回来。”她站在柯因纳格身边,神情满是挑衅,“女巫用金属荆棘刺穿了卡塔波的胳膊。还没等我走完下山的路,他的胳膊就已经消了一半的肿。”

“你违反了我的命令。”我用不祥的语气说。

“我是大酋长,我赦免她。”柯因纳格插嘴道。

“我是蒙杜木古,我不赦免她!”我说。吉波脸上的挑衅突然变成了恐惧。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讨论!”柯因纳格吼道。这让我吓了一跳。我生气的时候,没人敢挑战或反对我。

我从小袋里拿出一些用萤火虫磨成的闪闪发光的粉末放在手掌上,举到嘴边,将粉末吹向吉波的方向。她害怕地尖叫起来,跌倒在地上,身子扭成一团。

“你对她做了什么?”柯因纳格问道。

我恐吓她的方法是超出你的理解能力的,她违抗了我的命令,这算是公正合宜的惩罚,我心想。但我却说:“我标记了她的灵魂,这样所有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捕猎者在她夜晚入睡时都能找到她。如果她发誓再也不违抗她的蒙杜木古,如果她对于今天违抗我表现出适当的悔改之意,那我会在她今晚睡觉之前移去标记。否则……”我耸耸肩,让威胁的话悬在那里。

“也许欧洲女巫可以移去标记。”柯因纳格说。

“你觉得欧洲人的神会比恩迦更厉害吗?”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