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西方世界 (1914~1945)(第8/10页)

另一方面,或许可以认为20世纪一些新奇的艺术和思想构成了西方文化的再一次自我转变,类似于我们所熟知的“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启蒙运动”或贴有其他所熟知的历史标签的转变。只有经过更长时间以后才能更好地区别这种变化和延续的因素,但不可能对这种相互矛盾的观点做出一个明确的判断。

一个十分有利于表现“颠覆”和“非延续性”的因素是,西方世界和世界其他地区直到20世纪绝大多数人口都是农民。因此,他们的生活由古老的季节规律支配。农业规律从根本上塑造了人们对工作、家庭关系和外部世界的看法。这些准则在20世纪工业化社会中迅速地消失。城市的日常生活模式明显与过去的乡村模式划清了界限。这些将如何影响文化和社会还有待观察。但影响似乎又是非常明显的,可能从根本上断绝了后工业文明与先前我们所知道的所有事情的联系。

城市社区中大众媒体的影响范围或许标志着一种新文化的开端。广播和电影在20世纪20年代影响极大,并在20世纪30年代开始影响到政治。功能更加强大的电视出现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同样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这些媒体的影响已经突破阶级和地域的划分。大众媒体网络覆盖中的所有人都普遍被更紧密地拉近到了一个共同的层次。抛开一些口语的书面应用(被电视以视觉刺激而加强)不谈,这些通讯渠道对一些面对面的交流也产生了同样类似的影响。

这为人类行为的有意操纵方式拓宽了道路。大部分的宣传都是基于唤醒人们潜意识的反应和将人们的感情取舍与产品等联系起来。诸如像希特勒所掀起的大规模的政治运动,有意地采取一些欺骗和谎言来唤醒人们的感情。

第一次世界大战实际上让数百万人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了人类行为非理性的一面。因此,西格蒙德·弗洛伊德(1939年去世)探求无意识思维的努力在战后德国,之后又在法国、英国和美国的知识分子和艺术家中吸引了众多的追随者。但是社会主义者和纳粹分子反对弗洛伊德学说,因此,1939年之后这种思想学派主要流行于英语世界中。

这表现了一种更加深刻的分歧。艺术和文学在法国和英国主要被认为是个人的活动,与其他个体对话并经常涉及私人和个人事务,而不涉及公众和官方话题。艺术家和作家只是着手探索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并冒着无法被别人理解的风险。例如,只有小部分的内行人才愿意努力理解艾略特那种十分神秘的诗集或詹姆斯·乔伊斯在《芬尼根守灵夜》中所使用的魔幻般的修辞。

相当有趣的是,即使在一些艺术家摆脱了创造对现实认识的妄想时,视觉艺术还是在公众中不断地扩展。这是因为照相复制技术的改进可以让人们对艺术作品(或许被弱化)的体验不断增强。当公众可以看到历史上所有的艺术风格时,更多的来源不同的刺激开始影响艺术家。非洲艺术和其他原始模式变得有影响力,个人风格广泛扩散,而且照相机仍然将不断扩展的视觉艺术展现在比以前更广泛的大众面前。

不同的艺术观念主导着苏联和纳粹德国。可以肯定的是,在革命的最初阶段俄国艺术家反对旧的束缚,但在斯大林时期他们被组织起来为国家和政党服务并被告知使用什么样的基调和风格。简而言之,艺术被当作一种影响公众态度和行为的手段,而且仅有似乎对得到政府批准的事业有所促进的作品才被允许面世。希特勒也采取了类似的政策,尽管他主要的精力是用于迫害反对者,而不是用来界定一种可接受的艺术形式。

对个人的无助感和非理性的关注是“资本主义”艺术和文学的特点。这种特点奇特地与接连不断的科学成就保持一致。尽管由沃纳·海森堡(1960年去世)和欧文·薛定谔(1976年去世)为处理极其微小的亚原子问题提供了一种有影响力的、新的数学和概念工具,但是在1941~1945年间还没有出现从根本上改变自然科学形态的新见解。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的影响和派生影响以及旧的科学理论都以惊人的速度拓展。一种全新的尖端水平的天文学研究实现了一个小小的突破。详细计算恒星(依据爱因斯坦的公式)如何将物质转变为能量对解释恒星如何发光做出了非常有说服力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