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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报告说,奈德没有将巴雷从列宁格勒回来之后私自逃走酗酒之事报告上级。
又有报告说在同一天晚上,奈德不顾一切,强行要求多位人士帮他查证巴雷的去处。这些他从未报告过的人士包括班·路格和监听领班玛丽。玛丽不顾她对同僚的情谊,将奈德当时的专横态度一五一十地报告给了委员会。要她做非法的监听!想想看,监听电话!他的眼中还有一点点王法吗?
在这次事件之后,玛丽很快被勒令退休。她现在住在马尔他,心中怀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怨气。很多人怕她会在那儿写回忆录。
还有人对我们那位法律顾问德帕尔弗莱——我名字中的“德”甚至失而复得了——值得商榷的所作所为打了小报告。他明知配合某某人等,只是为了达到非法统御该单位行动的目的,而随意删改程序,不惜以总局所颁定的议定书但书内容为依据,滥用内政大臣所赋予他的职权。
然而,斟酌了各方争斗之激烈反应,这位法律顾问虽没有被勒令退休,也没有自我放逐到马尔他岛,但他也并不能就此可以无条件地开释,他所犯下的罪最多也只有部分能得到赦免。法律顾问不应该和实际的行动如此接近的。这位法律顾问使用他的专业技巧不当。大家一致认为他在执行任务时有欠考虑。
另一则让我很觉难堪的小报告说,同一位法律顾问就在距巴雷失踪还不到四十八小时以前,为他起草了一份光辉灿烂的证明书让克莱福签字,以使巴雷能够拥有那份“购物清单”,虽然他拥有这份清单的时间应该不算很长。
利用闲暇时间,我起草了奈德的遣散条件,并且紧张兮兮地想着我自己的将来。虽然生活在这个单位里有其限制,但一想到我将离它而去,不由得使我毛骨悚然。
蓝鸟逝世的消息对我们那个深思熟虑的委员会来说,的确是一次挫败。不过,大家很快就恢复了。让我们觉得不快的这个消息,是来自《真理报》的一则六行小新闻,经过谨慎处理,不长也不短,宣告了列宁格勒杰出的物理学家叶可夫·沙维列夫病逝的消息,文中列举了他的数项功勋。他是因为自然原因去世的——公报上面肯定地说——是在赴萨拉托夫一所军事学校作一项重要演讲之后不久即辞世。
收到这消息的那一天,奈德请了假,他一请就请三天,是轻微的感冒。但是那些阴谋论专家可乐歪了。
沙维列夫并没死。
他已经死了,而我们面对的那个人是一个骗子。
他一直都担任他一贯担任的职务,也就是克格勃科学反情报小组的首脑。
他的资料经过证实,或没有经过证实。
它一点价值也没有。
它是无价之宝。
它是无意义的东西。
它是由苏联内部统治阶层的温和派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送给我们的正确信息。目的是要告诉我们,苏联的核子剑已经在剑鞘内生锈了,并且苏联核防护网的漏洞比一个破锅还多。
这是一个残忍的阴谋,为的就是要奉劝美国那些被权力冲昏了头的诸君们,把他们的手指从核武器的按钮上移开。
简言之,从这件事衍生出的分歧理论,足够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个没完没了。
由于交战国之间存在的共生关系,其中一方采取行动后,另一方不可能没有反应,于是反国防工业论者得以成长,而蓝鸟事件中美国部分的历史也很快地重写了。
那些反国防工业论者说:兰利自始就知道那个蓝鸟是坏人。
或者,巴雷也是的。
或者,他们两个都是坏人。
反国防工业论者还说:“薛里顿和布莱迪在唱双簧。”他们所以要唱双簧,其目的是故布疑阵,在“安全边际”的无休止争斗中,先苏联一着而占上风。
薛里顿是天才。
布莱迪是天才。
他们都是,都是天才。
薛里顿已经完成了一次出人意表的行动,布莱迪也是的。
这个情报单位里面养了许多杰出的战略专家。这些战略专家比起他们在椭圆形世界里的那些愁容满面的对手来,要强大得多了。愿上帝保佑这个单位。若没有了他们,我们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如果这些传言还嫌不够的话,还有更新的:薛里顿在无意间做了五角大楼和英国国防部的工具。五角大楼和国防部准备了假的“购物清单”,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蓝鸟是一个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