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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家听好,你们最好把椅子放到桌上去,等下一次需要的时候再放下来。”
说完之后,他就朝奈德走过去。奈德仍然坐在他的桌子后面,读着派迪的来电。他把一只手搁在奈德的肩膀上。
“奈德,我欠你一顿丰盛的晚餐,找个时间,我一定请你。”他说。
之后,他就走向门口,把那件新买的雨衣从挂钩上拿下来穿上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鲍勃和庄尼也跟着离去。
其他人可没这么简单就下得了台,至少那些十二楼的大人物是如此。
另一个咨询委员会成立了。
该召来的必须召来,没有任何人躲得掉。现在必须动动脑筋了!
副局长担任主席,而帕尔弗莱担任秘书。
我发现,这个委员会的成立,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通知大家这件已然告终的大事,来举行个“结业”典礼。我们个个神情都显得极为肃穆。
第一个要听的永远都是阴谋论者的说辞。这些人都是被立即征召来的。他们有的来自外交部,有的属于国防部,还有的来自一个颇不为人所喜爱的名叫“非正式顾问团”的团体。这个团体里的成员包括了工业和学术界的科学家。他们个个都以为自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间谍。这些业余的谍报人员对政府机关都有极大的影响力。在会议上,他们个个放言高论,如江河直泻千里,沛然莫之能御。有一位从爱丁堡大学来的教授训诫我们时,足足添了五次烟丝。我们每一个人都被他熏得眼冒金星,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有那个胆子,叫他把手中的那个鬼东西熄掉。
第一个伟大的问题是: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我们的使馆人员会不会被俄方驱逐出境?这件事情会不会演变成丑闻?我们在莫斯科的情报站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我们的非正规人员有没有人已妥协?
那一辆装有收音机的卡车,虽然是俄国的财产,但却是美国的问题。它突如其来的失踪让那些赞成要使用它的人着实地吃了一惊。
某人因何缘故被驱逐出境这个问题一向都不很单纯,因为最近那些驻在莫斯科、华盛顿和伦敦的工作站首脑都已向自己的政府表态。在莫斯科中心的人员中,没有人对派迪或赛伊的行动存有任何错误的想法。他们相互掩护不只是为了躲避敌方耳目保护自己,而且也是为了躲避真实世界的视听。
不过,他们之中并没有人被驱逐出境,一个都没有。没有人被对方逮捕。曾被无限期撤回的非正规人员,仍能平安无事地回去从事掩护的工作。
对方这种丝毫没有采取报复的姿态,很快就被西方观察家认为具有重大的意义。
是不是在开放运动的时节,对方有了修好的行动?
对我们来讲,事态已经明朗到了洞若烛火的地步,那就是蓝鸟只是一个诱饵,是对方用来向美国钓取“购物清单”的。
如果我们对此假设还存有疑问,那就只好再作另一种解释,那就是蓝鸟的情报都是正确的,只不过要承认那是正确的,实在是太令人难堪了。
战线已定下了。他们多多少少和奈德曾经对我解释过的原则不谋而合。大西洋两岸的鸽派和鹰派又一次泾渭分明,各不相让。
鹰派说:如果俄国人告诉我们那份资料是正确的,那它怎么突然之间又变得分明是不正确了呢?
鸽派说:反之亦然呀!
鹰派又说:反之亦然呀!
报告写了,各方的争论于焉展开。加官、晋级、调动、革职、奖金、赠勋等,各种提议不一而足,但是没有一个定论。不过,通常是那些最有权有势者获胜,他们假装是根据事情的合理推演而作结论。
在我们的委员会里,惟有奈德拒绝加入这场争论。对于大家加在他身上的指控,他似乎很能欣然接受。“蓝鸟是清白的,巴雷也是清白的,”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委员们表示这个看法,“没有人骗我们。我们是被自己所骗。走偏的是我们自己,不是蓝鸟。”
不久,他被大家裁定,说他在精神上受到相当大的刺激。于是,大家也就越来越少召他前来作证了。
噢,小报告送来了。是被动的,因为若是用主动的语气写的话,就有出卖那个告密者的嫌疑。报告的内容极具伤害性,来源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