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内幕(第5/7页)

“我俩好象都在担心会改变主意似的,径直地朝着云雨密布、空无一人的湖畔走去。雨村随身带着安眠药。

“我俩走过堰堤,在对岸的湖畔人行道那边找到了一个理想的地方。面前的湖水象一面镜子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堰堤眺望台的喧闹声再也昕不到了。我俩在那里又一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用事先准备好了的水果汁服下了安眠药。”

说到这里,冬子仿佛又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似的,闭上了眼睛。石原警部猜不出下文究竟怎样。他想:为什么同是打算一块儿自杀的两个人,只冬子自己活着回来,而雨村却下落不明呢?他希望从冬子的嘴里找到答案。在石原看来,这个谜对于他直接负责的土器屋案件虽无直接关联,但是做为它的延长线,说不定会与该案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石原硬着头皮启发冬子继续说下去。

“当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冬子睁开了眼睛,继续说道,“我已经躺在堰堤的办公室里了。”

“雨村怎么样了?”石原简短地插嘴问。

“不知道。”

象畅行无阻的流水一般的答话嘎然中止了。

“嗯?”

“我真的不知道。”

“不是一起服了药的吗?”石原面带疑惑,接着追问了一句。

“我真的不知道。我刚苏醒过来,就发现只我一个人被背回来了。”

“是谁背的?”

“是松尾。松尾在无意之中赶到现场,发现我正在昏睡,就把我背到了办公室。这是在大以后从松尾那里听到的。当时在场的人只是说,有一位旅行者把我背了回来,正在慌忙抢救当中,那个人就悄悄走掉了。”

“松尾没有提雨村到哪儿去吗?”

“松尾也好象并不知道。他说他发现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

“您是相信他的话了?”

“不由得我不信啊。况且又是在我失去知觉时发生的事情。”

“您不感到松尾的突然出现是件怪事吗?他也许是一直跟在你们的身后,对雨村……”

“不错……”

冬子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松尾是趁着休假到那儿去的。那时正值直达黑部山顶的线路通车不久,是北阿尔卑斯山脉中最吸引人的地区,因此他利用休假到那儿去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如果说他是有意尾随的话,那恐怕也是在堰堤附近偶然看到我们,才悄悄跟在后面的。”

“比这更为要紧的,他理应知道雨村后来究竟怎么样了。”

“松尾是在隔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追赶上来的。这期间也许是雨村因药效没有发挥作用而醒了过来,发现我在一旁昏睡着,立即产生了对于死的恐怖,才去找人求救的。正在他去找人的时候,松尾赶来把我背到了办公室,雨村也就从此失去了露面的机会。事情的经过恐怕就是这样的吧?”

“那么雨村到哪里去了?他一直躲在什么地方呢?”

“这也是我正想恳求您告诉给我的。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相信他一定会找我的。若不然……不,他一定是自杀啦!”

冬子忽然呜咽起来了,而石原并不相信她的这种感情变化是真实的。看来她的供述一涉及到雨村的下落,就都推到松尾的身上。而松尾明明已经死了。

这不能不使人联想到,冬子在雨村行踪的问题上有不便开口的地方,所以才有意把一切推在死了的松尾身上。

“关于雨村的下落暂时就谈到这里吧!”石原改变了质询的矛头,因为关于雨村的下落并不是他最想知道的。

“松尾在山里死去之前,对于您丈夫被害的事件,他什么都没有说过吗?”

“是我叫松尾杀死土器屋的!”

冬子突然说出了没头没脑的话。做为杀死土器屋的重点怀疑对象,中桥正文和三杉小百合早已逮捕在案。

松尾固然以某种形式跟土器屋案件牵连在一起,但由于中桥从正面暴露出来,因此位于侧面的松尾自然就显得不突出了。不料现在冬子冷不防说出松尾就是杀人犯,并且自称唆使松尾杀掉土器屋的就是她自己,假如这是真的,这跟中桥和三杉小百合又有什么关系呢?

“您说是您唆使松尾干的?”

石原用吃惊的目光望着冬子。从她那并不躲闪的表情里看不出她是有意说谎,而且也找不出编造如此重大谎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