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内幕(第4/7页)
可是,眼下路标指示的方向正好是下坡路口和往黑部方向去的岔道的中央,从后边看去倒象是应该往黑部方向走。
松尾仔细一看,地面已经干裂,路标正在随风左右摇晃。不悉是由于登山者恶作剧的缘故,还是自然形成的呢,路标指示的方位模棱两可,难以辨认。
“若是有人存心捣乱,那品质可就太坏了!”松尾一面嘟囔着,一面想把路标按照原来的方向纠正过来。正在这时猛地从刚才的自言自语里生出一个联想来。
松尾心想:“如果不把路标的方位改正过来而把它照样立稳的话,后面赶来的那对情侣定会误入黑部山涧的。”看起来,他俩对登山完全是个外行。在这个季节到这里来的人都是富有经验的,决不会因路标指示错误而上当受骗。上当受骗的只能是从后边赶来的那对青年男女。
“这不是摆脱这两个碍眼的家伙最好的工具吗?”松尾一面自问自答,一面把指示方位不明确的路标挪动了一下,明确指向黑部方向。
这样一来,紧接在土器屋贞彦之后松尾又搞了第二次鬼。说来凑巧,名取兄妹二人果然上了松尾的圈套,在不怀好意的路标指引下,一步步地朝着黑部山涧走下去了。
可是松尾万万没有料到,一郎和冬子本是为了寻找自杀的场所才登上此山的。松尾不怀好意改变了路标,恰恰正是他们想要去的方向。
路标被搞了两次鬼这件事,是冬子后来从雨村和松尾那里听说的。正因为这样,一郎才如愿以偿,而冬子却免于一死。
两个人都服用了致死剂量的安眠药。因身体条件不同,安眠药在冬子身上没有充分发挥效用。结果,冬子被土器屋贞彦和雨村征男救了过来,以此为机缘,冬子跟土器屋结了婚。
冬子继续供述如下:
“跟土器屋结婚以后,我很快地认识到这是我的失策。我悔不该屈服于土器屋和我父亲的压力,接受他的求婚。那时我真正爱的人是雨村征男。雨村从土器屋背后远远向我投来的视线仿佛在说,无论什么时候都在等待我的应允。他在我跟土器屋结婚的同时也结婚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为了尽快把我忘掉。
“我曾责怪过他:为什么不早一些跟我说呢?这时,雨村也第一次直率地说出了拿路标开玩笑的事,并且说是他干的。我明明知道那是土器屋搞的鬼,责任不在雨村身上。同时我也知道土器屋并不爱我,而是抱着一定要把所需要的玩具弄到手的心情跟我结婚的。这个纵欲者跟我父亲的策略不谋而合。我做为土器屋的玩具和我父亲的工具,如同买卖一件物品一样拍扳成交了。那正是趁着我无力抵抗因失去一郎而承受沉重打击的时候。
“打那以后,在我的思想深处悄悄地淤积起对土器屋的无比憎恨。但无论我怎样憎恶他,他都执意不肯跟我离婚。我几次提起离婚的事,他只是一哼了事。
“由于我跟他结了婚,我父亲也增加了额外收入。好容易用高价买到手的玩具,在没有玩够之前是不肯轻易舍弃的。我决不会忘记,在土器屋强制下,我做为用金钱赎买的抵柙品,一直处于屈辱的地位。能把我重新唤回来的唯有爱情,而土器屋却继续用金钱占有了它。每当我跟他在一起过着虛伪的夫妻生活的时候,这种屈辱感就更加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屈辱积淤心底,只暂时保持了岌岌可危的平衡。打破这一平衡的唯一转机是跟雨村的约会。雨村利用到新潟和名古屋公出的机会把我带到了黑部。偏巧那时正赶上土器屋也公出在外,这就决定了我后来的命运。
“我俩约定在黑部的旅馆相会,这是我俩的第一次结合。我忘了家庭,忘了丈夫,也忘了我自己,尽情地倒在雨村的怀抱里。可以说是命运有意开玩笑吧,就在那第二天,雨村本该乘坐的那架飞机,在离我们相爱的地方很近的山里坠毁了。得知这个消息是在去黑部湖的途中。当时雷声大作,我俩正在堰堤上的眺望台里避雨。听了飞机失事的消息,雨村自嘲般地说自己已成过世之人了。
“这时我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那就不如死就死在一起吧!不料雨村对我这番话却当真了。
“反正活着我俩也不可能在一起,倒不如干脆死在一块儿的好。雨村除了在跟我的爱情上受到挫折而外,好象在工作上有更大的烦恼在折磨着他。一块去死的想法就在这一瞬间确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