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卡塔戈来的男人 (7月20日,星期二)(第15/17页)

“我只对其中的一个感兴趣,”麦克纠正他道,“他是藏族人吗?”

威沙特耸了耸肩,“这我怎么知道?他在酒店登记的名字是宗潘·本波,住在西藏。好像谁都能这么写。”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看起来有点像中国人。好吧,他的口音是我迄今为止听过的英语当中最糟糕的了。人倒是个挺友好的小矮子。昨天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就被那些好事的小报记者穷追不舍——这让他产生了很强烈的抵触情绪。于是他就在前台留言说,他一个新闻记者都不想见。这让我们也很为难。如果酒店的客人要求保护他们隐私的话,我们必须保障他们的利益。但要是和报社记者的关系搞得很僵的话,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这就是你要和俺说的?”麦克抱怨道,“埃布,如果你在俺位置上的话,就会明白对那些操蛋的记者赔笑脸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喇嘛在这里呆了多久?”

“他是周日下午到这里的。”

“然后有关他的消息就刊登在了周一的《号角报》上。布莱泽可真有两把刷子!”

“是啊,布莱泽这家伙儿可精明呢。他在喇嘛前台登记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然后就跟着他一起去了25楼。我对喇嘛也很有兴趣,于是也跟来了。但他的采访简直是照本宣科。‘喇嘛先生,美国给你的印象如何?你觉得我们美国的女性怎么样呀?’我忘了喇嘛是怎么回答他的了,但布莱泽写在稿子里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美国可真大,简直让头一次来的外国人大吃一惊。我觉得你们美国女人的穿着打扮算世界第一。’这就是布莱泽写的,刊登在那份三流报纸上的特稿。西尔斯要是知道自己被抢先一步的话,肯定会气得直跺脚。他今天早上八点半就坐在酒店大堂,等喇嘛下来。我们提前通知了喇嘛,他八点钟的时候就出去了。西尔斯这个人阅人无数,所以你也别指望他会相信你刚才说的话。他和布莱泽都相信,喇嘛现在还在房间里。”

“他们也有扑空的时候啊,”麦克轻声地笑了,“埃布,喇嘛上哪儿去?”

“他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不方便透露车牌号码。因为当他离开酒店的时候,我们的职责就结束了。”

“他昨天出去过吗?”

威沙特摇了摇头。“要是他出去的话我不可能没看见——我昨天一天都守在大堂里。”

“昨天下午到晚上也没人去房间拜访他?”

“我告诉你一条重要的情报吧:曾有一个男人上去过,他自称是藏族人。”

“他也是一个藏人吗?”麦克大声问道,“他说了些什么?”

“我听见他让酒店的服务员去转告喇嘛,说他也是一个藏族人,可以帮喇嘛去找到他想找的东西。喇嘛一听到他说的话,就马上叫他上去。”

“他看起来想藏族人吗?”

“他看起来和喇嘛长得挺像的,我他妈怎么知道藏族人长啥样?”

“他所说的‘帮喇嘛去找到他想找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威沙特耸了耸肩,“我和你一样,都想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家伙儿和喇嘛在一起呆了多久?”

“大概有三、四个小时。”

“他是几点进入喇嘛房间的?”

“差不多是傍晚,大概四、五点的样子。”

“他进酒店的时候,你看到他了吗?”

威沙特点了点头,“我也看到他出去了。”

“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

“他没有报自己的名字。”

“也就是说你所知道的一切就是:他自称是藏人,另外昨天四点半到八点的时候,他待在喇嘛的房间?”

“确实如此。”

“嗯,这条情报看起来提供的信息并不——”麦克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喇嘛有没有给外面打过电话?”

威沙特操起桌上的电话,“我帮你去查一下。”他简洁地和那头的接线员下达了一个指令,然后就挂了电话。“接线员说他今天早上打过一个电话,”他和他们说道,“是一个布林莫尔的号码,她已经找到了这条记录,正在查到底是打给谁的。”

“干得漂亮!”麦克满意地叫了一声。几分钟后,威沙特桌上的电话响了。

“那边显示的是亚当·梅里韦瑟的宅邸。”威沙特边挂电话边说道,“雪利敦路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