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第7/12页)

(她泼辣地指着戴涛、乔治、李全有) 我不还清他我就跟他姓!

法比吃惊地看着她。玉墨一副刁蛮模样,步步挺进,似乎下一步就是拿头来撞你了。

偶然能见到玉墨如此火辣的一面,法比既反感又迷恋。

戴涛也为此刻的玉墨惊艳。

女学生们似乎也被这里的争吵惊动了,议论纷纷地从地窖里上来。

书娟仔细端详着一个不同的玉墨。

玉墨:(眼泪漫上来) 豆蔻七岁进了藏玉楼,是我一手带大的,她这一走,我们八九年的姐妹缘分……

玉墨说不下去了。

徐小愚:法比,豆蔻去哪里了?

法比摇摇头。

徐小愚:你去找她呀!

法比和其他人都愣了,看着这个女孩。

徐小愚:她还欠我一条裙子呢!

人们更一头雾水了。

徐小愚:我的裙子破了,豆蔻说她给我补,现在她跑了,我的裙子也跑了。

弃屋 日/内

豆蔻对着一面小镜子剪头发……

豆蔻脱下一层层长长短短的衣服:大衣、羊皮马甲、夹旗袍……

弃屋 日/内

豆蔻:……还没到,还没到……好了!

王浦生的眼睛被豆蔻的手蒙住,被带到一个门口,豆蔻放开手,浦生看到一个破桌子上放了一个豁口的碗,里面搁着两个馒头。

豆蔻:(戏腔戏调地) 请官人入席。

浦生一回头,见到一个完全不同的豆蔻——齐耳短发,齐眉刘海,身上是一件深蓝色呢子校服,翻着带白杠的水手领。那是徐小愚的校服。

豆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能做女学生!

浦生惊喜地看着她。

豆蔻:我妈活着的时候老说,等我到了上学的年纪,就送我上学堂。后来淮河发大水,把我妈冲跑了,把小学校也冲跑了。

浦生同情地看着她,不过豆蔻没有太多的悲伤,把一个馒头递给浦生,自己拿起另一个馒头,刚要咬,又掰下一半,递给浦生。

两人甜甜地一笑。

王浦生:我不饿,你吃吧。

豆蔻:你是怕吃完这两个馒头就没了,是吧?

豆蔻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那个绸缎口袋,掏出里面所有的宝贝。

豆蔻:你看,我们有钱,能买粮食,买鸡蛋,买……有钱什么都能买!

弃屋/二楼 日/内

豆蔻背着铺盖卷,拉着浦生,探险一般顺着楼梯爬上楼,发现楼上并没有屋顶,只有垮塌的梁柱,有的被烧得只剩一小截了。

豆蔻:你到那里歇着,我来收拾房间。

浦生被她推到一个角落,按在一个倒下的柱子上坐下来。

豆蔻四周看了一眼,决定把家安在塌下的屋顶形成的夹角里。

弃屋/二楼/屋顶形成的角落 日/内

这个角落就是戴涛和徐小愚曾经躲藏的地方。屋顶和一片残墙形成了一个庵棚的形状,里面有两米见方的空间。

豆蔻迈步进来,把铺盖抖开,铺在地上。

豆蔻转身伸出头,对浦生招呼着:唉,弹棉花的,来做生意!

浦生慢慢站起,好奇地走过来。

豆蔻笑嘻嘻地把浦生迎进来:先生请坐啊。

王浦生:你不冷啊?

豆蔻:你冷啊?来!

她拉起浦生的手,一撩自己上衣就把浦生的手揣进怀里。

豆蔻:这下暖和了吧?

浦生脸红了,把脸别开。

豆蔻:我小时候,手上长的都是冻疮,我姐姐就这样给我焐手。

王浦生:你姐姐现在在哪里?

豆蔻:她也给淮河卷跑了。

浦生把手拿出来,轻轻抚开豆蔻额上剪得残缺不齐的刘海,怜爱地看着她。

豆蔻噘起嘴唇,在浦生嘴上亲了一下。浦生也噘起嘴,在豆蔻额上亲了一下,两人都亲得不得法,憨态可掬,如同一对小狗。

孟家/后院 日/外

孟繁明正在花坛里挖掘着什么。

渐渐地,泥土里露出一点稻草。他扔下铁锹,开始用手抠地,慢慢抠出一个巨大的古董花瓶。

孟家/客厅 日/内

孟繁明将花瓶放倒,再将它滚到一块旧毯子上,然后用绳子开始捆扎。

他忙得一身土一脸汗,总算把花瓶包起来。

在他做这一系列动作时,我们观察到孟家已经不再是先前的样子,房内已经空空荡荡,显然遭到过洗劫,可以想见,这个花瓶如果不埋起来,也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