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逼入绝境(第7/10页)

看来我撒谎的技巧比我想象的高明。而且很显然我必须服下这些药。我这是为了我的国家。难以置信,不是吗?

他们把我抬到靠近村庄最高处的一座房子里,一会儿以后,我遇到了我第一位真正的朋友,穆罕默德·古拉布,他是村中长者的儿子,33岁,在当地担任警长。每个人都叫他古拉布,而他在村子里有很高的地位。他明确表示只要有他出面,基地分子就不会把我带走。他是一个大好人,我们成了好朋友。或者说我们几乎成了好朋友,因为我们双方的语言障碍几乎无法克服。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试图谈各自的家庭,我知道他有一个妻子、六个孩子和数不清的叔伯兄弟。要让他明白我有一个双胞胎兄弟非常困难,他最后只知道我有一个兄弟,因为我每次提到摩根的时候,他总是会把摩根当成我。

古拉布身边还有一个朋友,他也是个非常好的人,很明显他是在充当换班的警卫。他们两个总有一个人在,从不让我单独一个人呆着。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是为什么。由于基地分子全副武装地冲进村庄,不顾村民的意愿对我进行拷问,全村都感到十分愤怒。那些基地分子险些导致全村依据洛克海法则对他们实施最终惩罚,这意味着整个村子都要为了我战斗至最后一人。

我还没有完全理解洛克海法则的含义,但我清楚我不会被交给基地分子。现在我的房间里有一个全职保镖。不过仍然有村民来看我,我来到新住处后第一个来看我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他坐在我的床边,想教给我一句祈祷词。我很快就学会了,开始跟着他一起念。他非常兴奋,拍着手大笑,然后飞奔出门找来了一群孩子。第一个孩子几乎立刻就带着他所有的小朋友重新回到房间里,一共大概有二十个孩子,他们都很想跟一个来自得克萨斯州的一起祈祷。我告诉他们我是个医生,他们很快就懂了,开始大笑着一遍又一遍地喊,'称好,马库斯医生"。我能看出来他们是真心喜欢我,我从一个孩子那里借了一支笔,用英语把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写在胳膊上。然后我

让他们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我的胳膊上。

我们相互教了"耳朵"、"奥子"和'.嘴巴"这儿个词,然后是'冰"和''走路",学会这两个词对我来说非常有用。他们终于离开了,但是其他村民又来跟古拉布聊天,在古拉布的鼓励下,我开始与那些能够准确判断距离的牧羊人交谈。在整天的谈话中,我们从他们那里知道了在大约两英里外的地方有一个小型的美军基地。

他们指着窗外的一座山,这座山很像美国的洛基山,高高地耸人云霄,花岗岩的岩壁就连山羊也爬不上去。"在那里,马库斯医生,在山的另一边。"其中一个牧羊人说道。但是我因为还不能行走,更翻不了山,所以暂时打消了前往美军基地的想法。

他们指的是曼洛及地区的莫纳吉村,我知道美军在那里设有一个哨所。但现在我不可能去那里,我在腿痊愈之前去不了任何地方。虽然如此,这些牧羊人对于地形和到各个村子及美军基地的距离了若指掌。他们一辈子都在山里行走,对当地有丰富的知识。而对每一个海豹队员,尤其是像我这样准备逃离软禁的海豹队员来说,掌握当地知识是关键所在。

通过与牧羊人的谈话,我能够推断出从6月28日我的队员战死的战场开始计算,我一个人前进了大约七英里,其中四英里是走的,三英里是爬的。一七英里!哇!我简直不敢相信。但是这些牧羊人清楚他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而且他们也像大家一样,都知道墨菲山岭之战,因为基地组织在那里遭到了惨重损失。··一"你会开枪吗?马库斯医生?你会开枪吗?"

我?开枪?从来都不会。我只是一个照顾病人的医生。但在战斗结束后,我在那么糟糕的情况下还能在山区前进七英里,这让我非常骄傲。我抓起圆珠笔,在我的右腿上画了一幅各个山岭的地图,并标出了距离。右腿上画满之后,我就在左腿.上画。(那可真疼。那可真疼啊!)中午时分,孩子们又会来作祈祷,一块来的还有几个成年人,他们也很想见见我这个美国人。我想他们是在表示欢迎我加人他们祈祷的行列。当然,我没有告诉他们,在祈祷的时候,我悄悄地祈祷上帝尽快让我把步枪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