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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能有什么秘密,我也不想听。”张六佬说完要走,却被金牙苏拦住:“六爷,这么着吧,咱们也都是老熟人了,我先告诉你秘密,然后你再权衡到底值不值钱,行吧?”
张六佬见他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只好道:“行,那你说吧。不过咱们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不值钱,你可一个大洋都甭想。”
“好嘞。”金牙苏咽了口唾沫,卑躬屈膝地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昨晚我在茶花楼喝花酒的时候,无意撞见了两个人,您猜猜是什么人。”
张六佬不快地说:“管他什么人,你不说我可走了啊。”
“行,行,我说,我说。”金牙苏忙不迭地点头,“那俩人你都认得,其中一个是镇上保安团的刘许,刘副团长;另外一个则是泰和合茶庄的人……”
金牙苏又卖关子,但张六佬此时却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人是谁,只好摸出两块大洋递到他面前,他这才继续说:“那另一人则是茶庄的吴大队长。”
“吴天泽?”张六佬心里咯噔跳动了一下,“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吴天泽怎么会跟刘许混到一起?”
金牙苏掂量掂量大洋,眯缝着眼睛说:“我还在门外偷听到了一些他们之间的对话,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张六佬无奈,只好又摸出两块大洋,本来只想给他一块的,他却说:“都给我,我全都说了。”
张六佬把大洋丢到他手里,他笑眯眯地放进口袋,接着谨慎地往四周打量了一眼,神神秘秘地说:“我好像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五十万大洋的事,可吓死我了。”
张六佬听见这话,心里更是打鼓。他虽然很紧张,但压着性子,问:“还有呢?”
“我还听刘许说要把姓张的小子投进大牢。六爷,他说的该不会是你吧?”金牙苏涎着脸问。张六佬的心脏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但他又追问金牙苏还听见了什么。
“我还想继续听下去,谁知道就来人了。”金牙苏说的是实话。张六佬恨不得立刻就赶回茶庄,谁知金牙苏却在后面大声喊道:“六爷,那可是说的您吗?您可得小心呀。”
张六佬一路上都在忖度刘许和吴天泽说的那些话,迫不及待想告诉卢次伦。可快要到庄里的时候,他又犹豫了。他知道老爷这段时间太过劳累,万一要是知道吴天泽那小子在背后搞鬼,一时接受不了,恐怕火上浇油,怒火攻心,后果不堪设想啊。想到这儿,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决定以静制动,暗中观察观察情势再说。
张六佬很快接到一个重要任务,卢次伦安排他跟陈十三去鹤峰城把二十万现大洋押运回来。谁都知道世道不好,万一这批大洋出问题就麻烦了。
张六佬很是担心。不过除了担心这批现大洋的安全和茶庄的安危外,也担心自己回鹤峰被人给认出来。
“六佬啊,此去鹤峰虽然路途并不算太遥远,但山高路陡,不好走,你是鹤峰人,该知道途中的艰险。十三,你也不是第一次去鹤峰了,路途熟悉,不过这次押运的不是茶叶,而是现大洋,所以一定要更加小心,多带些人去才对。”卢次伦再三叮嘱道。
陈十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叔,您就放一万个心,有我在,全都没问题,其实六佬完全可以不用去……”
卢次伦却说:“多个人多个帮手吧,再说六佬也正好是容美人,熟人熟路,办起事儿来方便。”
“老爷,您放心吧,就算是六佬的命没了,我也一定要把大洋带回来。”张六佬诚心说道。
陈十三却讥讽地笑道:“咱们有人、有枪,能出什么事儿?别自己吓自己。”
张六佬想着金牙苏跟他说的那些,实在放心不下,但又不敢跟卢次伦说,只好闷在心底;加上一整个下午都没见到吴天泽,心里的担心更甚。他晚上睡不着,起身去院子里走走,没想遇见同样无法入睡、出来溜达的卢玉莲,他便再也憋不住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卢玉莲大惊道:“你说什么?真的还是假的?怎么可能呢,吴队长可是茶庄的……”她话未说完便被他给拦住了:“你小点声,让人给听见就麻烦了。”
两人坐在后院的湖边,周围静悄悄的。
“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卢玉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