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3/27页)
约尼和穆吉爬上奔驰军车,坐在了前排座位上。约尼掏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一本书,开始读起来。他经常在必须为某事而等待的时间里读书,这也是他为什么揣着书的原因。但是,他知道这个举动会给队员们带来一些影响。队员们至少可以看出,他没有一点紧张。读完一个章节,约尼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用一种嘲讽而又带着羡慕的口吻对穆吉说:“你看,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和他们相比,我们算什么呢?”这时,他发现阿米兹正站在车前,调整奔驰车头上的乌干达国旗的方位。“他是一个神奇小子,叫阿米兹。”约尼告诉穆吉,话语里带着几分慈爱。后来,阿米兹坐到奔驰车里和约尼闲谈了一会儿。他们谈到了“一点生活感悟”,阿米兹回忆说,“同时,约尼也谈到了我们将要做什么,以及它是如何如何重要。”
没过多久,飞机遭遇强气流。机舱里的奔驰军车开始上下颠簸,车里的士兵都跳下来。约尼摸索着来到驾驶舱,力图用自己的方法来稳住车辆。
平常宽敞的驾驶舱差不多被军官们塞满到了极限。大部分人坐在矮小的柳条凳上。沙尼坐在靠前的主驾驶的座位上,而爱因斯坦坐在右边的副驾驶上。紧挨在他们身后的是飞机的导航员,其中一位是来自以色列国家航空公司的飞行员拉米·列维,现在他正密切关注着飞机上的杰普逊导航图。必要的时候,他准备和恩德培机场的控制塔进行沟通,并且要把话说得直白而不漏破绽。在对导航图上的东非国家机场进行研究之后,他觉得最好是伪装成一架小型的肯尼亚飞机,从靠近乌干达边境的肯尼亚凯斯莫机场起飞。拉米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他要用到的说辞。然后,一屁股坐在机舱的地板上。他在身旁铺开一份乌干达地图,好为飞机的降落方式做一番准备,也好打发时间。


爱因斯坦让人递一块蛋糕给他。原来,装卸工程师们有在飞行期间给机组人员准备食物的习惯,因为一旦货物装机后他们几乎就无事可做了。实际上,他们在飞机驾驶舱的后部用托盘装了一只蛋糕。而约尼坐在蛋糕旁边,就给爱因斯坦递上去一块。但是,这位副驾驶员又把蛋糕递了回来,对约尼说:“不对,我要中间有奶油的部分,不要边上的。”
约尼笑着嘲讽道:“这些驾驶员都被宠坏了!可怜的家伙们,居然还不吃蛋糕的边角。”他又递上去一块,自己也吃了一些。
约尼和肖姆龙不断地向导航员问起他们的准确位置和飞行线路。沙尼和肖姆龙、约尼商议,并且再次同意,无论他们发现跑道是有灯光还是漆黑一片都要设法登陆。他们全力支持沙尼的计划,如果跑道灯光熄灭,他会假装成一架遭遇不幸的飞机的驾驶员。约尼再次研究了新的航空照片,也和肖姆龙、步兵和伞兵指挥部的海姆·奥伦中校一起,核查了很多的细节,其中包括他们乘坐指挥吉普车抵达旧航站楼的准确时间。30
约尼也和驾驶舱里的马坦·维尔奈交流了一会儿。这两人不仅在部队里彼此相识,而且在耶路撒冷一起长大。1968年,当他还在希伯来大学读书而且正在决定是否回到部队的时候,约尼找到维尔奈寻求建议。“你会怎么办?”他问,“我是应该回到伞兵营当一名连长,还是加入比比领导的侦察营?”当时还在伞兵部队的维尔奈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他是约尼的话,他会选择加入侦察营。不过几周的时间,约尼就加入侦察营成了一名初级军官。差不多8年以后,作为侦察营的现任指挥官,他和维尔奈坐在一架飞机的驾驶舱里,正朝着南面越过非洲大陆。
现在,约尼正跟海姆·奥伦中校聊天。他们自哈鲁突击队共事起就认识了。谈话的过程中,有那么一刻,约尼说:“如果他在现场的话,我非得杀了他。”
“你指的是谁?”海姆问。
“伊迪·阿明。”约尼说。
海姆非常震惊。他敦促约尼从脑海里打消这个念头,但是却被当作耳边风。“你不能那样做。这件事还没有经过商议,必须征求上级的批准,”海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