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难得糊涂(第6/8页)
刘宋朝会,嘻嘻哈哈,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只能由一个词来形容——“荒唐”。中央政府这般开会,不成体统啊。即便西方一些民主国家,议会里也不会出现这等现象。不过,话又说回来,刘骏在各地官员们当中威望不低,关系融洽。他的继任者刘子业淫乱残暴,被叔叔夺了帝位。除南京城之外天下皆反,支持刘骏后嗣做皇帝,可见一斑。
在这场荒唐闹剧中,最吃亏的是颜师伯,最受益的也是他。颜师伯是刘宋第一佞臣,阿謀奉承,巧言令色,溜须拍马,南朝第一高手。
颜家不能算士族大族,南渡之后才起家。颜家出了两位名人,颜延之是当时名士,颜竣是孝武帝宠臣。颜师伯是庶支,颜竣的族兄。少时孤贫,喜欢读书,好音乐,性格开朗,诙谐敏捷,善于谄媚、阿謀逢迎。
时任徐州刺史、北中郎将的刘骏看中此人,准备任命为中郎府主簿。申请报送到宋文帝刘义隆处,刘义隆拒绝委任,批评刘骏道:“中郎府主簿哪能用颜师伯。”刘骏再次请求任命颜师伯为长流正佐,仍遭拒绝:“朝廷不能任命这种人,你自己用吧,但不适合聘为长流。”刘骏只得任命为参军,掌管刑狱。
刘骏称帝,颜师伯时来运转,步步高升,直至青、冀二州刺史,转任侍中。
他输钱的时间即从地方官转任中央的时候。颜师伯性贪,是刘宋皇朝第一大贪,家累千金。可交纳的“还资”很少,自然瞒不过刘骏的眼睛。于是,颜师伯成为刘骏赌桌上的常客。
一次,两人玩樗蒲,越赌越大,已押到一百万钱。
樗蒲也叫掷五木,和掷色子差不多。用于掷采的投子是用樗木制成,所以叫樗蒲。一组五枚,两头圆锐,中间平广,像压扁的杏仁,每一枚掷具都有正反两面,一面涂黑,一面涂白,黑面上画有牛犊,白面上画有野鸡。行赌时,将五木同时掷出,任其转跃后躺倒,然后看其朝天一面配成不同的排列组合,即所谓采。其中五枚全黑,称“卢”,是最高的采。四黑一白为“雉”,是仅次于“卢”的好采。以下三黑二白,二黑三白,一黑四白,乃至五枚全白。全白是最差的采,就是恶采。
刘骏先掷,掷了一个“雉”,洋洋得意,以为赢定了。谁知颜师伯是此中好手,运气极佳。一手下去,竟然掷出了满堂彩“卢”,五枚子全黑。刘骏大惊失色,颜师伯极伶俐,眼疾手快,伸手把投子一拢,垂头丧气道:“差一点儿就是‘卢’了。”
刘骏和那些昏庸淫乱帝王的区别在于能够保持心底最后的一丝清醒。史书记载刘骏终日酣饮,经常伏在案几上昏睡过去,看似醉得不省人事。可是,每当有急事呈奏时,马上肃然而起,抖擞精神,没有一丝酒意。内外臣工十分畏惧,没有一个人敢做事懈怠。
刘骏戏呼刘秀之为“老悭”,可他知道刘秀之为官清廉,朝堂戏弄,背后尊重有加。刘秀之任梁、益二州刺史,管辖蜀和汉中。当时二州属于皇朝富裕地区,前后每一任刺史聚敛财富都多达万两黄金。刘秀之以身作则,分文不取,从梁州转任益州,将分内280万钱留给梁州守军。刘秀之离京赴任,刘竣亲自坐车出城至新亭相送。刘秀之死后,家中贫困,刘骏赠予丰厚。
肆 生死相许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金代诗人元好问一首《摸鱼儿》道尽天下痴情男女的悲伤哀恨。爱情之所以伟大,因为真正的爱情至为难得,只有为情人抛弃一切的人才配得起“爱情”两个字。
自古红颜多薄命,宋孝武帝刘骏最宠爱的殷淑妃红消香断,魂归离恨天。
殷淑妃是刘骏的堂妹、刘义宣的女儿。刘骏自迷恋上殷淑妃之后,度过一段风花雪月的浪漫爱情生活。好景不长,殷淑妃生下八子刘子鸾后离开尘世。殷淑妃之死,与二人这段孽恋以及刘义宣灭门一事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