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5/10页)

帕梅拉从半开的大门里退回去,失魂落魄地找到莫莉。“怎么了?”莫莉问道。

帕梅拉赶紧让她压低声音:“我不知道,不过有些事情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这时,乔治・王尔德试图反抗,但是勃兰特早就估计到了,三下五除二就控制住他。他压在王尔德身上,用M1步枪的枪管戳着他的下巴:“好吧,英国佬,你很勇敢,我向你致敬。但是如果再有这种事儿的话,我就把你的脑袋打开花。”

王尔德在维里克的帮助下爬起来,众人走进门廊。莫莉大惊失措道:“这是怎么回事?”

帕梅拉赶紧又提醒她放低声音:“快,这边儿来。”她打开了圣物组的门,二人钻进去,把门关上,又插好门闩。不一会儿,她们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维里克说:“好吧,接下来呢?”

“在这儿等中校。”勃兰特说,“另外,我感觉你没有理由不趁着眼下工夫替可怜的老施笃姆尽一尽后事。虽然他是路德教徒,但我感觉这无所谓。天主教徒也好,新教徒也罢,德国人也好,英国人也罢,对蛆虫来说都一样。”

“把他送到圣母祷告堂去。”维里克说。

脚步声消失了。莫莉和帕梅拉抵着门蹲着,面面相觑。“他说德国人吗?”莫莉说,“简直太疯狂了。”

门廊的石板地面上又传来脚步踏上去的闷响。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帕梅拉做了个“嘘”的手势,等待着。

施泰因纳在圣水盆旁边站下四处审视,手中的指挥短杖轻轻地敲打着大腿。这次他没费工夫摘掉贝雷帽了。“维里克神父,”他叫道,“麻烦你来这边一下。”他走到圣物组,拉了一下门把手。门的另外一边,两个姑娘警觉地闪在一边。维里克蹒跚着从夹道走过来,施泰因纳说道:“这门好像锁上了。为什么?里边是什么?”

据维里克所知,这门从来不锁,因为钥匙早都丢了好几年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从里边把门闩上了。这时他记起来,他当时去看空降兵的时候,把帕梅拉留在屋子里干活儿来着。那么,结论很明显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这里是圣物组,中校。教堂的登记簿还有我的法袍之类的东西。钥匙恐怕是落在内室里了。这么耽误事,真是让你见笑了。想必在德国一定是秩序分明的吧?”

“您的意思是我们德国人对秩序有一种狂热的追求是吧,神父?”施泰因纳说道,“的确如此。不过说来,我的母亲是美国人,但是我在伦敦上学。事实上,我在伦敦住了好多年。那么,对这样一种混合出来的产物,您有何见教呢?”

“那么你实在是不太可能有卡特尔这么一个名字。”

“其实是施泰因纳。库特・施泰因纳。”

“什么军种?党卫军?”

“似乎你们这些人对此都有一种病态的固执。难不成所有的德国士兵全都隶属于希姆莱的私人军队?您能想象吗?”

“不能。可能是因为许多人的行为跟党卫军没什么区别吧。”

“那我觉得您就应该想到施笃姆。”维里克无言以对。于是施泰因纳又补充道,“请您记住,我们不是党卫军。我们是空降猎兵,恕我直言,相比‘红色恶魔’[115],我们才是这个兵种当中最优秀的。”

维里克说道:“那么,你们的目的是要在今天晚上到斯塔德利庄园暗杀丘吉尔先生吗?”

“那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施泰因纳说,“我还是更倾向于留活口。”

“不过现在计划出现了问题,是吧?煞费苦心的方案啊……”

“因为我的一位部下牺牲自己的生命,救出了村子里的两个孩子。难道您准备对此视而不见吗?我很好奇,您为什么要这样?是因为这种行为打破了一种谬论,认为所有的德国军人都是只会屠杀和强奸的野蛮人,对吗?还是更进一步?您恨我们这些人,只是因为德国子弹把您打成了残废?”

“下地狱去吧!”

“神父,教皇对您的这种措辞一定会大为不满。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吧。是的,计划有了一点儿小变化,但是随机应变是我们这一类军人的基本素质。您本人作为一名空降兵,想必非常清楚。”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就算这样,”维里克说,“你们也已经没有出奇制胜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