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提纯可卡因人咬狗(第18/29页)
换句话说,提纯可卡因本身不是暴力行为的起因:导致暴力行为的是由提纯可卡因产生的金钱。但这似乎是使用提纯可卡因的人造成的结果,而不是这种药本身的“可怕”本质——提纯可卡因比粉末可卡因要更可怕——造成的。使用可卡因粉末的是谈吐优雅的富有的白人。当富裕的中产阶级这一类型的人沾染上了毒品问题,他们有支撑网络来为自己解困。他们进得起戒毒医院。家庭,银行里的存款和出来后可以接着干的工作,这都是这些人戒掉毒瘾重新作人的动力。他们不会驾车射击,开车撞人。他们有隐身术。然而城市内部的那些失业的少数民族却没有这样的后援。他们太惹眼了。
使用可卡因问题在人口学上的改变与一个几百年来的老问题联系了起来:种族。因为新的可卡因使用者大多穷困潦倒,没有工作,从统计数据上看,他们中非高加索人(白种人)的比率要高一些。白人的确也抽提纯可卡因,但是受提纯可卡因袭击最厉害的还是贫民窟,而这就是非白种人居住的地方。每一则电视报道永远出现的都是黑人——或者说至少是少数民族——的提纯可卡因使用者的形象。对提纯可卡因工厂的袭击也展现的是住满了黑人的黑人居住区经久失修的房子:这种报道要比一群白人大学生在大学的宿舍里抽可卡因的报道吸引人得多。尽管CBS最初有关可卡因婴儿的报道拍的都是白人孩子,其第二个报道——有关提纯可卡因的报道——的镜头里却只有黑人孩子。
所有这些因素:儿童,犯罪,暴力和种族——再加上记者们铺天盖地的强烈的措辞——成功地把公众都吓傻了。然而这只是媒体又一次的疯狂行为吗?有些作者认为不是:这次对提纯可卡因的危言耸听的报道是某些机构为了驱动自己的利益而故意精心策划的结果。
这种说法也许不无道理。一位禁药取缔机构的高级官员在1992年出版的自传中披露了自己是如何故意操纵媒体的:
当时我毫无疑问认为,提纯可卡因正在成为一个全国性的问题。但是为了加速说服华盛顿相信这一点的进程,我需要让它成为一个全国性的问题,而且要快。我开始努力游说并利用媒体。记者们太愿意合作了,因为就纽约媒体而言,提纯可卡因是自越南战争以来最热门的新闻了……
《死亡投递》,罗伯特.司徒曼
罗伯特.司徒曼就是那个告诉NBC的哈罗德.道说,提纯可卡因会让你“杀死你的母亲”,他披露了自己是如何通过发言人鲍勃.斯特朗把许多言论透露给记者,并安排他们跟随警方目击提纯可卡因拘捕行动。在司徒曼采取行动的头两个月内,光是纽约就刊登了两百多篇有关提纯可卡因的文章。“1986年是提纯可卡因之年”,他写道,“从我的角度来看,伦.拜亚斯没有白白死去。”然而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担忧,还是愤世嫉俗的多余操心?正如像亚特兰大疾病控制中心这样的形形色色的医疗研究机构可以从围绕艾滋病和诸如依波拉病毒之类的病毒产生的恐慌之中获益一样,一种致命的新型毒品的来到也会让美国联邦的禁毒机构从中大有所获。法律行业也是如此。一位禁药取缔机构官员告诉我说:
我和一位美国地方检察官坐在一起,他现在已经当上了了——州的联邦法官。当时他正在抱怨说他的被捕人数统计数据下降,他就要大失人心了。于是我说,“——,我们现在开始看到有种叫提纯可卡因的东西……我觉得我们需要出去抓点人回来……如果你愿意起诉他们,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一份被捕人的名单,这可以大大稳固你的地位。我记得那是1986年的十一月,我可以十分肯定,从那以后,我们就只需——提纯可卡因的案子是一个接着一个。
这番话也许对像禁药取缔机构这样的组织而言有点不公平。毫无疑问,他们正在竭尽全力阻止提纯可卡因的到来,只有最愤世嫉俗的人才会相信他们会对提纯可卡因的到来高兴得直搓手。同样,发布消息说提纯可卡因问题不像人们在媒体误导下看到的那么普遍,试图以此来冷却种种过激报道的,同样是禁药取缔机构。然而美国的政府机构从毒品上瘾导致的恐慌之中获益,借以获得更多的资金,或是获得更多的政治影响力,这个问题已经是再三出现。正如瑞沃斯和坎贝尔在他们的《破碎的报道》之中所谈到的那样,“让人们对可卡因保持永远的危机感,甚至是歇斯底里的感觉,这符合负责麻醉品控制机构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