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基辛格(第6/12页)
法:但是你们是同意10月31日签约的!
基:我说过了,现在我再重复一遍,是他们坚持这个日期。为了避免一场在当时看来纯属理论性的关于日期的毫无实际意义的争论,我们说我们将尽一切努力使谈判能在10月31日以前结束。但是很明显,至少我们是清楚的,不可能签署一份其细节尚待商定的条约。我们不可能只是因为我们答应过要尽一切努力在某个期限内结束谈判而遵守那个期限。我们谈到什么地方了?谈到细节待定的问题以及另一次会晤是必不可少的。他们说不是必不可少的,而是不必要的。我说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必将进行。一旦北越人召我去巴黎,谈判就将进行。今天才是11月4日,我能理解北越人不愿在他们要求的签约日期刚过几天就恢复谈判,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推迟谈判。但是令人费解的,至少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他们在已经走了90%的路程,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拒绝再进行一次会谈。不,我没有失望。当然,如果河内破坏协议并拒绝讨论任何修改的建议的话,我会失望的。但是我不相信会这样,不会这样的。我简直不能相信他们会走得这样远,竟然由于威信、程序、日期问题和一些细微的差别就达不成协议。
法:基辛格博士,但是他们看来很固执。他们又重新使用强硬的措辞,进行严厉的谴责。对您的谴责几乎带有侮辱性……
基:噢,这没什么。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我们从来也没有把它们放在心上。我认为强硬的措辞、严厉的谴责,甚至侮辱性的语言都是正常的。实质上没有什么变化。10月31日(星期三)以后,也就是当这里一切都平静下来时,你们不断地问我们病人是否还病着。我看不到有谁患病。我的确认为事情大体上按我说过的那样在进行。我再说一遍,和平将在谈判恢复后的几个星期内实现,不是在几个月内,而是在几个星期内。
法:什么时候恢复谈判?这是关键。
基:当黎德寿再想见我的时候。我在这里等候,但是我可以告诉您,我心里没有感到不安。天哪!我们的会晤过去每次间歇的时间是两三个星期,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只过了几天就应该焦急。使你们大家不安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人们在问:“谈判会恢复吗?”过去,当你们嘲笑这个谈判,不相信它会有什么结果时,你们从未感到时间在流逝。你们开始时过于悲观,在我举行记者招待会以后又过于乐观,而现在你们又太悲观了。你们不愿意相信,从我说和平已经在握那时开始,一切都在按照我预想的那样发展,好像我当时就已经估计到需要几个星期的时间。但是即使要多花几个星期……够了,我不想再谈越南了,在目前这个时期,我不能让自己再谈论它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成为新闻。也许在11月底……您听我说,为什么我们不在11月底见面?
法:基辛格博士,因为现在见面更有意思,因为阮文绍向您提出了挑战。请您看看这则从《纽约时报》上剪下来的消息,上面登着阮文绍的话:“你们去问基辛格,我们的分歧在哪里?哪些问题是我不能接受的?”
基:请给我看……啊!不,我不回答他,我不理他的挑战。
法:基辛格博士,他已经做了回答。他已经说了,根据您所接受的协议,北越军队将留在南越,这是产生分歧的原因。基辛格博士,您能说服阮文绍吗?您认为美国应单独与河内签约吗?
基:请别问我,我应该坚持我十天前公开讲过的话……我不能,也不应该考虑我认为不会成为事实,也不应该成为事实的假设。我只能告诉您我们决心实现和平,在我与黎德寿再次会晤的最短时间内无论如何我们要实现它。阮文绍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是他的事情。
法:基辛格博士,如果我把手枪对准您的太阳穴,命令您在阮文绍和黎德寿之间选择一人共进晚餐……那您选择谁?
基: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法:如果我替您回答,我想您会更乐意与黎德寿共进晚餐,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