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1945年以来的全球竞争和世界主义(第10/14页)
1996年 57.68亿
(来源:联合国,《人口简报》,1996年12月)
换句话说,人口数量在1850~1950年增加一倍多后,在1950~1966年间又增加了一倍多,而且到2000年预期将超过60亿。地球有限的资源意味着这种增长速度不能无限期地延续,但是当其迅速发展时,这种失控的人类数量将会让各地现存的人类和其他生命形式的分布不堪重负。
农业发展增加了人类食物供应,交通运输的进步可以更加可靠地为饥饿的人们运送食物,这是人口数量起飞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因素是致命疾病发生范围的变化,无论何时何地人类密集的交往使流行疾病取代了地方性疾病的传染。而1950年之后惊人的人口激增,很大程度上归因于世界卫生组织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几十年中,为世界上每一个国家都带来了现代公众健康机构和公共卫生基础设施。20世纪60年代天花彻底消除,而且其他儿童疾病被接种疫苗所控制。青霉素和其他抗生素药品治愈了大部分传染病,甚至最为广泛流行的疟疾也通过化学方式攻击蚊子繁殖的基础而被消灭。结果婴儿的死亡率下降,更多的孩子长大了以后都有了自己的小孩,这就产生了空前惊人的人口增长。
同时也存在一些传染病再度流行的迹象。很多长期形成的病菌开始进化得对抗生素产生抗药性,而像导致艾滋病的病毒等一些新型传染病开始进入到数百万人的血液之中。性行为的变化引起了生育率的进一步下降,降低了人口增长的速度。因此,20世纪人口数量的增长注定是不平衡的,但是如果要达到人口增长停滞还需要经过很长时间。
人口压力加剧了当今许多的政治动乱、种族冲突和宗教对抗。人口数量萎缩的民族,如加拿大的法语人群和以色列的犹太人,有时为了确保自己的未来,而积极动员起来反对他们所察觉到的敌人。另一方面,迅速增长的人口为了从邻国中夺取领土而诉诸武力,如卢旺达发生的种族清洗,或拉丁美洲的游击队攻击地主。
移民是对人口增长一个更重要的反应。自1950年起与富有的城市人口萎缩并行的是贫困的农村人口的增长,从而导致数百万人跨越文化和政治界限从乡村移居城市。不同民族混合的结果削弱了民族特性,并引发各种地区冲突。
总而言之,1945年之后的人口变化必将被视为我们这个时代最奇特的事实。在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这种大规模的变化,人类社会和地球生态系统将如何适应这种情况仍然是未来的主要问题。
城市环境中家庭模式的改变和乡村的衰落也是史无前例的。从新石器时代农业革命开始,家庭和乡村的纽带塑造了大部分人类生活。这些根本制度的瓦解真正预示着将从根本上改变历史上的人类社会模式,但是还没有人可以真正确定,因为城市生活模式是否将长期存在还有待证明。
城市人口曾有赖于来自乡村的移民,因为根据人口学统计,城市环境中加剧的传染病缩短了城市居民的预期寿命。在现代城市中,家庭模式的变化也带来一个类似的影响,如晚婚、节育等,并且为人口繁衍带来了问题。近来的技术变化也促进了城市家庭的转变。首先当1960年避孕药物首次进入市场后,便捷、便宜和可靠的生育控制方法变得有效。因为性行为不会再引发不情愿怀孕的风险,所以这些药片引发了性行为的普遍变化。其次,洗衣机、吸尘器等新的家用电器和冷冻肉及其他便利食品的销售意味着不再需要整天烹饪和做家务。随着没有报酬的家务成为兼职性的工作时,在外面寻找赚钱的工作对于妇女来说是十分明智的选择。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劳动力短缺让她们进入无数新工作中,而且在大多数国家中为妇女提供平等机遇的法律和习俗障碍被破除之后,这种趋势得到了继续发展。
但是,照顾婴幼儿仍是一个要求全职工作的任务,而且城市妇女认为很难妥善地协调抚养孩子和繁忙的工作。甚至在丈夫愿意帮忙时,抚养孩子比起工作和生活在一起的农村来讲更多地扰乱了父母的生活,而且在农村小孩在房子或庭院周围的帮助劳作有助于提高家庭的收入。这样的结果就造成了生育的孩子变少而且更晚,生活富裕的城市人口将不能实现自我繁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