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灰烬落于干草之上(第21/47页)
苏塔玛的目光朝佳纹达闪了一下,如同一把射出的匕首,但她只是不停顿地继续说道:“萨莎勒讲了该死的托薇恩对凯瑞安城的访问,和她同行的还有其他姐妹和该死的殉道使,不过她显然不知道那种该死的约缚。她只是觉得那情形非常奇怪。姐妹们和那些只配去亲吻山羊的男人们混在一起,用‘紧张却又经常是友好的’话语交谈。天杀的!这就是她的描述,愿光明烧死我吧。”光听苏塔玛的语气,倒很像是在讨论蕾丝的价格,和她咄咄逼人的眼神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笑声中没有流露出任何对这件事的情绪。“萨莎勒说,当她们离开时,她们还带了城中一些姐妹的护法。她相信那些姐妹现在追随那个男孩,所以她们肯定是要去找他,而且现在很可能已经找到他了。至于这其中的原因,萨莎勒并不知道,她只是确信托薇恩所说关于洛根的事情是真的。很显然,那个山羊崽子已经摆脱了驯御。”
“这不可能。”佳纹达盯着自己的茶杯,喃喃说道。苏塔玛不喜欢别人挑战自己,所以佩维拉只是将自己的观点藏在心里,不疾不徐地啜饮着茶水。迄今为止,除了萨莎勒怎么可能“管理”其他姐妹之外,这封信中还没有任何值得讨论的内容,而她对萨莎勒的命运并不关心。杯中沏的应该是蓝莓茶,在这样的早春季节里,苏塔玛从哪里弄到的蓝莓?也许是蓝莓干吧。
“信里其他的内容,我念给你们听。”苏塔玛将信纸摊开,重新把它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很显然,萨莎勒的报告非常详细。那么,尊主又在打算隐瞒哪些内容?她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我这么久没有和你们联系,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述我必须要说的一些事。而现在,我相信单纯地讲述事实是唯一的办法。我已经向转生真龙立下誓言,我会效忠于他,直到末日战争。和我立下相同誓言的还有另外一些姐妹,她们什么时候会坦白自己的作为,将由她们自己决定。
佳纹达重重地抽了一口气,连眼睛都凸了起来,但佩维拉只是悄声说了一句:“时轴。”一定是这个原因。现在,她总是用时轴来解释来自凯瑞安的那些令人烦恼的讯息。
苏塔玛还在继续读着: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红宗和白塔。
如果你们不同意我的做法,我会接受你们的制裁,但那要在末日战争以后。你们可能已经听说了,当转生真龙在杜麦的井逃脱桎梏的时候,伊尔甘·费塔墨、罗耐勒·维万尼斯和我都遭到了静断。
但我们现在都被治愈了,治愈我们的是一个叫达莫·弗林的殉道使。我们似乎都恢复了全部力量。无论多么难以置信,光明在上,以我救赎和重生的希望发誓,这是真的。我期待着最终返回白塔的日子,那时,我将重新接受三誓,再次坚定对我的宗派和白塔的奉献之心。
苏塔玛重新将信叠好,略微一摇头,“我还没有念完,但剩下的也不过是该死的哀告,强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宗派和白塔。”在她眼里闪烁的光芒似乎是表明,萨莎勒如果能在末日战争中活下来,也一定要为她所做的一切而后悔不已。
“如果萨莎勒真的被治好了……”佩维拉只说了这半句话,就说不下去了,她用茶水润了润嘴唇,又举高茶杯,喝了一大口。这种事实在是太美好,几乎无法希求,就如同美丽的雪花,只要碰一下就会消融。
“这不可能。”佳纹达低吼一声,但这声音显得相当微弱,佳纹达这句话是对佩维拉说的,以免尊主会以为这句话是针对她。阴郁的愁容让佳纹达的面孔显得更加阴森。“驯御不可能被治愈,静断也不可能被治愈。就算羊能飞,这也不可能被治好,萨莎勒一定是产生错觉了。”
“托薇恩也许是错了。”苏塔玛用坚定有力的声音说,“但就算她错了,这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该死的殉道使会让洛根成为他们的一员,而且还是他们的领袖。我不相信该死的萨莎勒会在这种事情上犯错,她的这封信也不可能是神智失常之人写的。一件事情之所以不可能,只是因为没有人做到过。不管怎样,静断已经被治愈了,是被男人治愈的。那些蛤蟆生的霄辰杂种,给他们找到的每一个能导引的女人都拴上了锁链,肯定有一些姐妹也成为了他们的俘虏。十二天过去了……你们像我一样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自从兽魔人战争以来,这个世界还没有如此危险过,也许世界崩毁后的情形也不过如此。因此,我决定我们要进一步采取行动,实行你们对这些该死的殉道使制定的计划。佩维拉,虽然这计划让人气恼,充满危险,仿佛是在烧灼我的火焰,但我们该死的没有选择,你和佳纹达要一起做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