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第7/11页)
我们没有目标地闲逛了一会儿,寻找着与雷恩女士相像的人,寻找着异能人看来可能会藏身的地方。但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带有异能色彩——这一整个混乱又奇特的时光圈对异能人来说是完美的伪装。而即使在这里,人们还是注意到了我们,当我们经过时他们会略微转过头。我开始变得极度多疑起来,我们周围有多少人是幽灵的间谍——或者是幽灵本身?我对那个小丑尤其警惕,就是布朗温把奥莉弗从他身边拉开的那个。他不断地出现,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已经在我们面前经过五次了:在一个胡同口徘徊,透过一扇窗子向下凝视,从一个帐篷形的照相亭里注视我们,他凌乱的头发和令人恐惧的妆容与一幅田园风味的郊野背景画奇特地相互冲突着。他似乎同时出现在所有地方。
“像这样在户外待着不太好,”我对艾玛说,“我们不能永远转圈子。人们在注意我们呢,小丑们。”
“小丑们?”她说,“无论如何,我同意你说的,但周围一片疯狂,很难知道该从哪儿开始。”
“我们应该从对任何嘉年华来说一致最具异能色彩的部分开始,”伊诺克闯进我们中间说,“杂技表演。”他指向广场边上一个花哨的高布景板,“杂技表演和异能人相伴而行,就像牛奶和饼干,或者‘空心鬼’和幽灵。”
“通常是的,”艾玛说,“但幽灵也了解这点。我肯定雷恩女士如果藏在如此明显的地方是不会这么久还没被抓的。”
“你有更好的主意吗?”伊诺克说。
我们没有,于是我们改变方向朝杂技表演的地方走去。我回头去看那个一脸淫笑的小丑,但他已经融入了人群中。
在杂技表演的地方,一个邋遢的嘉年华揽客员正透过扩音器大喊,允诺只花一点小钱就能一睹“合法范围内可以观看到的最令人震惊的大自然的失误”,表演叫作“奇人异事大集合”。
“听起来像我出席过的餐后派对。”贺瑞斯说。
“这些‘奇人异事’当中有些可能是异能人,”米勒德说,“那样的话,他们也许知道一些关于雷恩女士的事,依我看入场费是值得的。”
“我们付不起入场费,”贺瑞斯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沾着棉絮的硬币。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看杂技表演还要付钱了?”伊诺克说。
我们跟着伊诺克绕到杂技表演的背面,在那里它像墙一样的布景板被一个不怎么结实的大帐篷所替代。当我们正搜索着能溜进去的缺口时,门帘从里面拉开了,一对穿着考究的男女突然出现在眼前,男人搂着女人,女人正给自己扇着扇子。
“让开!”男人吼道,“这位女士需要空气!”
门帘上有张告示牌,上面写着:非演员禁止入内。
我们悄悄溜进去却立刻停住了: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孩儿坐在入口附近一把装饰着缨球的凳子上,显然是有公职身份。“你们是演员?”他说,“除非是演员,不然禁止入内。”
艾玛假装生气地说:“我们当然是演员。”为了证明,她在指尖生起一团微小的火焰再放到眼睛里熄灭。
男孩儿耸耸肩,对此无动于衷:“那就请便吧。”
大家拖着脚从他身边走过,边走边眨着眼睛,我们的眼睛在慢慢调整以适应黑暗。杂技表演篷是一座低矮的帆布迷宫——一条单一的过道被引人注目的火把点亮,过道里每隔二三十英尺就会遇到急转弯,于是每到一个拐角我们都会碰上新的“自然界的怪物”。稀稀疏疏的观众,有人大笑着,有人脸色苍白发着抖,朝着相反的方向从我们身边跌跌撞撞地走过。
起初看到的几个奇人做的是杂技表演的常规演出,不是特别具有异能色彩:一个全身被文身覆盖的“插图”人,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女人轻抚着下巴上的长胡须咯咯笑,一个人体针垫在自己脸上刺满针,再用锤子把钉子敲进自己的鼻孔。我觉得这些表演很了不起,而此时朋友们却忍不住打起了哈欠,他们其中有些人已经跟着佩里格林女士在杂技表演里做过“泛欧旅行”[1]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