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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她大声说道,“不然我要叫斯考比了,如果我告诉他,说你要打我,你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我并没有要打你,”我说完,转过身把门敞开,对她说,“好吧,你要想叫,你就叫吧,把你我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如果我们要打架,要丢人现眼,就彻彻底底丢个够。”

她站在绳边,我立在大开的门旁。她松开铃绳,我却一动未动。然后,泪水涌进她的双眼,她含泪望着我,说:“一个女子无法承受两次相同的体验,所有这一切以前都发生过。”她手指摸着喉咙又说道,“就连用手卡脖子,都一样有过。现在你能理解了吗?”

我的视线越过她的头顶,直直盯着壁炉上方的画像,安布鲁斯那张年轻的脸正凝视着我。她把我们两人都打败了。

“是的,我能理解了,”我说,“如果你想见瑞纳提,就让他来吧,总比你偷偷摸摸去玫瑰皇冠酒屋见他好。”

我离开她闺房,回到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他过来吃晚饭了。早饭时她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容许请他过来,看来前一天晚上她的挑衅已无疑抛在了脑后,或者是出于权宜之计放在了一边,以便我恢复状态。我给她回了张纸条,说我会吩咐威灵顿用马车去接他。他是四点半到的。

他来到的时候正巧我一人在书房,由于斯考比的失误,把他带来见我,而没把他带到客厅去。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向他问候了一声午安。他看上去无比自傲,向我伸出一只手,问候道:“希望你已恢复健康。事实上,你的气色比我想象的要好。我听到的所有关于你的情况都不太好,瑞秋非常担心。”

“我实际上已很好了。”我对他说。

“这可是青春的力量,”他说,“有了强壮的肺脏,又有很好的消化吸收能力,才能在几个星期之内就完全恢复。看来你都能骑着马在乡间到处奔跑了。我们年纪大的人,像我和你表姐,就要小心,不能受伤了。就像我个人认为,午后小憩对中年人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我请他坐,他便坐了下来,一边还微笑着四下看看。“这房间没什么变化嘛,”他说,“或许瑞秋就想让它这样,有一种特殊的气氛。也好,可以把钱花在其他方面。听她说,自我走了以后,院子里已有了很大的变化。我很了解瑞秋,相信完全如此,不过我得先看过以后再作评判。我认为自己是判官,我的意见很重要。”

他从包里取出一支细雪茄点上,脸上依然挂着一丝微笑。“我在伦敦的时候,听说你把财产转让了,就给你写了封信,本来想要寄的,可正在这时听说你病了。信里面的内容差不多都可以当面讲给你听。在信里,我主要为瑞秋向你致谢,并向你保证,我会留意不让你在这项移交中有什么重大的损失,我会留意所有的开支花销。”他仰头吐出一股烟,双眼盯着天花板说,“这个烛台的品味可不怎么样,在意大利可以挑选比这更好的,还有漂亮的画和精美的家具摆设等,我得记着嘱咐瑞秋把这些东西记下来,这可是非常明智的投资。最终你会发现,我们会让你的财产价值升一倍,不过这还是很遥远的事,那个时候,你肯定已是儿女成群,我和瑞秋则已经老得只能坐在轮椅里了。”他说着大笑了几声,随即又微笑着问我,“那个迷人的露易丝小姐怎么样了?”

我说她大概很好。我一边看他抽雪茄的样子,一边暗想,他那双手哪像个男人的手,那么细腻光滑,简直有一种女性的味道,与他的其余部位极不相称,那枚戴在小指上的大戒指,让人看了很不顺眼。

“你什么时候回佛罗伦萨?”我问他。

他把掉在衣服上的烟灰往壁炉里掸了掸。

“这要看瑞秋。”他说,“我要回到伦敦把那边的事料理一下,然后要么先回去,把别墅和仆人都准备好,来这接她;或者要么等着和她一起走。你肯定知道她要走的吧?”

“对。”我答道。

“令我欣慰的是,你没有强求她留下,”他说,“我知道你因为生病对她很依赖,瑞秋和我谈过很多,她一直急欲设法让你转移感情。不过我对她说,你表弟已经不是孩子,是成人了,如果不能依靠自己独立生活,那也应该学会独立,我没说错吧?”他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