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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成为这种笑容的拥有者,和守护者。
“继续走吧。”她说。
我点点头,走在她左手边,并肩走着。
突然有股冲动想牵住她的手,却无法突破那20公分的距离。
我们并肩在街道上随意乱走,轨迹毫无规律,甚至会重复。
她转身走进的店,也没有共同点,似乎只要是开门做生意的店,
她就可能走进去,逛一圈再出来。
“你会渴吗?”我问。
“有点。”她说。
我们走进便利商店买了两瓶矿泉水,然后站在店门外喝。
她喝了几口后,突然笑了起来,眼睛好清澈、好明亮。
即使拼命游,我始终游不出她的眼神。
但那瞬间,我不想游了,只想溺死在她的眼神中。
“为什么突然笑?”她停止笑后,我问。
“想起去年你帮我浇水的事。”她说。
“噢。”我说,“你不知道你是多么美丽,你像花儿一样盲目。”
“你依旧觉得我像花吗?”
“嗯。”我点点头,“而且我还是想浇水。”
她又笑了起来,像一朵在山野间绽放的花。
“如果我说我现在走累了,你会像那天那样背我吗?”她问。
“不会。”
“因为我体积大?”
“不是。”我说,“因为背着你的话,就看不到你的脸,也看不到你清澈明亮的双眼,更看不到你完美的四分之三侧面。”
她嘴角扬起,闪电般笑了一下。
“你背我时,觉得我重吗?”她问。
“那时不觉得你重,相反,我觉得你好轻。”我说,“但如果现在背你,我一定觉得很重,而且重死了。”
“为什么?”
“因为我背着的,是我的整个世界。”
她手里拿着矿泉水瓶,眼睛一直注视着我,然后泛起一抹微笑。
“我的表情还可以吧?”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嗯。”她说,“还算真诚。”
“我的表情还是那么会说话?”
“对。”她笑了笑。
我们继续并肩走着,边走边聊天,忘了时间,也忘了地点。
这些我再熟悉不过的街道,有时会有第一次经过的新鲜感。
唯一不变的熟悉感,依然是她如清澈水面的双眼、完美的四分之三侧面、闪电般的笑和灿烂的笑容。
终于走回她家巷口,这次的走走,走了两个小时。
这是认识她以来,我们并肩一起走走的时间最久、路程也最长的一次。
“我们如果常这样走,身体会很健康。”我说。
“你喜欢这样走吗?”她问。
“只要你喜欢,我就喜欢。”
“我喜欢。”
“那我也喜欢。”
应该是要道别了。
每次要道别,都得让她先说,但她从不说再见或bye-bye。
她总是说“该走了”“该回去了”“差不多了”之类的话。
只要听到她说这些,我便会说bye-bye,然后道别。
感觉她好像还有话要说,但她迟迟没开口。
我只能跟她站在巷口,像站岗一样。
我当然不急着走,待越久越好,可是这样站着很怪吧?
“后天晚上你有空吗?”她终于开口。
“后天是礼拜六,我要去澎湖玩,会过夜。”
“哦。”她似乎有些错愕,“那么改天吧。”
这是我第一次在她询问时说不行,也是唯一一次。
我觉得很不安,尤其在看到她错愕的表情时,我甚至有罪恶感。
“该回去了。”她说。
“嗯。”我说,“bye-bye。”
我看着她的背影离开,打开铁门走进去,
但那种莫名的罪恶感一直无法消化。
陈佑祥发起了一个初中同学会,澎湖之旅两天一夜。
大约有30个初中同学参加。
我觉得跟初中同学聚聚很好,顺便去没去过的澎湖玩,便参加了。
出发当天是9月15日,坐船时我突然惊觉,会不会是她的生日?
她MSN账号的末四位数字0915,正常来说会代表生日。
该跟她说声生日快乐吗?
如果这天真的是她生日,那么她在生日当晚找我,有特别的事吗?
她的生日一直是我不想触碰的部分,可能也很难跟她说生日快乐,
因为她之前在M栋侧门水池边说的那段话:
“我和他虽不同年,却是同一天生日。因为这样,我觉得缘分很深,仿佛是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