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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不会看吗?”她没好气地说,“机车抛锚了,我要找机车店修理。”

“比赛都快开始了,哪有时间修理机车?”

“不然你教我呀,你教我怎么做?”

“先把你的车停好。”我说,“我载你们去。”

“我们有两个人耶!”

“三贴就好。你表妹才小学三年级,体积不大。”

“你意思是我体积大?”

“车停那边。”我不理她,指着路旁一块空地,“然后上我的车。”

我载着她们,火速赶往台南高商。

一进校门,便见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很多家长陪着小孩来比赛。

教室走廊、有阴影的角落,都坐满了人,好像大学联考时的考场。

我心想,大家都知道在这里比赛啊,她怎么跑去南台科大?

“之前明明通知比赛地点在南台科大呀!你以为我骗人吗?”

“我什么都没说啊。”我说。

围棋比赛在体育馆内举行,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她急忙拉着表妹去报到,虽然已错过比赛的开幕式,

但总算在比赛前三分钟把表妹送进体育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陪着她想找块阴凉的角落休息,但根本找不到净土。

别人都是自备椅子和扇子,再寒酸的起码也带了报纸铺在地上,

而她却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连水也没带。

我们只能勉强在一处洒了点点阳光的楼梯旁席地而坐。

“你意思是我体积大?”

“你还有心情问这个?”

“为什么没心情?”

“你表妹可能要比一天,你坐在这里撑得过一天吗?”

“为什么不行?”

“光坐在地上无聊没事可做,就可以闷死你了。”

“我不会觉得无聊。如果你觉得无聊,你可以走,我没要你留下。”

她这么说,我反而觉得如果我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很没道义。

“我陪你说说话,度过这一天。”

“不需要。”她说,“你载我们来,已经足够了。”

我心想,这女孩真的很难相处,浑身是刺。

“你如果觉得我很难相处,你可以离开。”

“我什么都没说啊。”

“之前明明通知比赛地点在南台科大呀!你以为我骗人吗?”

“我什么都没说啊。”

“最好是。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的表情?”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对。”

“我的表情有怎样吗?”

“就是有那种觉得我很难相处、觉得我骗人的表情。”

“你这是栽赃吧?”

“那我不说了。”

她说完后,还真的转过头,看着远处不说话。

我不知道怎么办。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也只能看着远处不说话。

只不过我的远处和她的远处,两个远处距离好远好远。

我回想起今天遇见她的过程,没有预期,也没有心理准备。

原以为只是跟她擦身而过,没想到现在几乎并肩而坐。

可惜没交谈,好像少了点什么,应该要发生些什么才对。

然而跟她交谈的过程宛如穿越荆棘丛,很难不扎到刺。

正在思考该怎么说话才能避开刺,左肩突然被碰触。

转过头,发现她双眼闭上身子瘫软地靠着我的左肩。

我吓了一跳,摇了摇她,她好像意识不清,嘴里模模糊糊说些话。

看她额头出了些汗,便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我赶紧将她轻放在地上,跑去不远处卖冷饮的小摊位,

买了两瓶冰凉的矿泉水和一瓶运动饮料。

然后将她的后颈枕在我的左手臂弯,打开一瓶矿泉水,

将冰凉的水淋满她的脸和上半身。另一瓶矿泉水则贴着她的额头降温。

打开运动饮料,掰开她的嘴,将瓶口贴住她的下唇,缓缓喂她喝。

喂了十几口后,她咳嗽两声然后睁开眼。

她先是一脸迷惘,随即发现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惊呼:

“我身上怎么都湿了?”

“我在你身上浇了水。”我指着地上的一个矿泉水空瓶。

“浇水?”她有些疑惑,“我看起来像花吗?”

“很像。”我笑了笑。

她挣扎着想起身,但身体虚软,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抱歉。”我拿走贴着她额头的矿泉水瓶,将她上身扶正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