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第58/63页)
玛兰卡正在读淘气鬼的台词时,前门猛地被打开了,艾弗里肩扛一个小包裹出现在门框里。玛兰卡停下来看着我,白孔雀蝶面具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起身走到她旁边,看着艾弗里慢慢跑进花园。过了一会儿,花匠和戴斯蒙德也站到我们身边。
“我给咱们带来一个新的!”艾弗里说,笑容里洋溢着喜悦。他卸下肩头的包袱,放在沙子上。“我找到了她,抓住了她。看!父亲!看看我为咱们找到了什么!”
花匠忙着看自己的大儿子顾不上别的,我就跪下来,用颤抖的双手拉开外面裹的毯子。几个女孩尖叫起来。妈的!他妈的!操他妈的!
里面的女孩子连青春期都没到。她的太阳穴下面流了一道又一道血,厚厚地盖住半边脸,血下的皮肤已经开始淤青,我拉开她身上的毯子,含泪看到她身上其他的淤青、抓痕和指印。大腿旁边的血更多,浸透了衣服。妈的,她的内裤上还印着粉色和紫色的花体“星期六”,一看就知道是小姑娘穿的。我脑子里很不合适宜地提醒自己,那天是星期四。
她很小,四肢修长,应该还在长身体、窜个子的时候。她很漂亮,那种还没到青春期的好看,红棕色的马尾辫也乱了,可她真的太小太小了。我用毯子重新包住她,藏住血迹,紧紧地抱住她,完全无话可说。
“艾弗里,”花匠也被震惊了,小声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完全不想听他们俩讲话。丹妮拉帮我扶着女孩的头,我把她抱起来。“福佑,你有后背的那条裙子,我们能用一下吗?”
她点点头,飞也似的跑回房间。
丹妮拉和我快步走回房间,把女孩的衣服脱了,把脏衣服丢进洗衣道,然后给她清洗干净。我必须要把她大腿上的血迹洗干净,再小心地往上面喷水,把一些分泌物和撕碎的组织碎片冲掉;丹妮拉却只顾着在马桶旁呕吐。她回来的时候,用颤抖的手擦擦嘴,吐出几个字:“她下面连毛都没长。”
不仅下面,腋下也没长毛,胸部没长,屁股没有,这完全就还是一个孩子。
丹妮拉扶着她,好让我帮她洗头。正好福佑拿着裙子来了——这件是唯一一个她大概能穿且能够蔽体的衣服了,虽然有点儿大——然后我们就把她擦干,穿好衣服,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既然她来了,你觉得……”连福佑都说不出口。
我摇摇头,检查着女孩的手,发现有好几个指甲都劈了。她肯定反抗了。“他们不准动她。”
“玛雅——”
“他们不准动她。”
一声痛苦的怒吼撕裂了花园上空,我们都吓了一跳。
这不是女人的声音,所以我们都没动。
其他女孩听到声音都吓得跑到我的房间里,大家挤成一堆,最后我只能让她们回去。我们完全不知道这个孩子什么时候会醒,睁眼的时候本来就痛,再看到二十多号人盯着她一定会被吓坏了。只有丹妮拉和福佑留下了,丹妮拉躲在女孩身后,不会让小孩一下子就看到她的脸。
不过我右边的墙旁边的书柜不能完全挡住利昂奈特。
福佑拉着我洗手间的床帘,使劲拉起来一直拉到头,然后用书架上的几本书固定住。如果你知道她在那里的话,你就能认出她的头发,她的脊椎曲线,不过乍一眼看不出来。
我们就等着。
福佑快去快回,拿了几瓶水,又从胆小怕事的洛兰那里坑来几片阿司匹林。虽然阿司匹林也只是暂时有用——能够消解下药之后欲裂的头痛,不过她主要是另外一种疼了——但还是能起一点点作用的。
然后花匠来了。他看了一眼墙,又看到了床帘,然后看了看床上的女孩,他点点头,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遥控器,捣鼓了大概一分钟,两边的墙就落下了,只留下门口的那个门洞。“她怎么样了?”
“昏迷。”我简短地回答他。“她被强奸了,头部受到重击,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