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6/11页)
齐大庸说:“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幅画的人物是一出古希腊悲剧中的人物。”齐大庸说。
“我听我们宁经理说,是一出希腊悲剧,叫俄狄……什么王?”
“俄狄浦斯王。”齐大庸补充。
“对!俄狄浦斯王!先生很博学啊!”
“俄狄浦斯戳瞎了自己的双眼,实际上让自己走进了光明,这幅画的副标题跟内容贴切。你们宁经理对西方文化挺有研究啊!”
“对!我们宁经理博学多才。”雇员说。
齐大庸看见了墙上莫小苹的那幅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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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庸匆匆赶到会场,副局长见了他,立即宣布开会。
副局长动员大家踊跃发言。可是,谁也不愿意先说,副局长就点名:“刘保国,你怎么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平常大家都说你是人来疯,今天怎么哑巴了?”
刘保国说:“我惭愧,没撬开康铁柱和焦处长的嘴。局长,要不,再给我两天时间,我加大审讯力度,看他们能顽抗到什么时候!”
齐大庸冷笑着说:“杀一个人得死,杀两个也是死。康铁柱已经承认杀死乔纳纳了,如果宁全福真是他杀的,他干吗还要死扛着不交代呢?”
刘保国说:“那也保不齐!”
副局长说:“大齐,你是少数反对派,今天,我要好好听听你的意见!”
齐大庸说:“我没什么意见,案子是客观摆着的,办案人是有主观意识的,持不同观点本来就是正常的事。关键是,看谁的观点能经受实际检验!是不是刘队?”
刘保国说:“是!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咱俩不打嘴巴官司,看谁能最后抓住耗子!”
齐大庸说:“刘队,你别光看表象,也得看内里,宁全福的案子不简单,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凶手不是像焦处长那样和宁全福没有深仇大恨的人,也不是像康铁柱那样头脑简单的人,凶手杀人,有特别的动机。”
刘保国说:“看来你是心里有谱了?有谱就赶快说出来!来明的!别云里雾里的,让人听着找不着北。”
齐大庸说:“有谱谈不上,我还当它是直觉。”
刘保国撇嘴:“又是直觉!切!”
这时,莫小苹也回来了,她悄悄坐在齐大庸身边。
副局长发话了:“齐大庸,你就说说你的直觉!”
“我待会儿再说我的直觉。我先说我的建议行不行?小莫也来了,说得不对的地方,她给我补充。”齐大庸说。
副局长的下巴冲着齐大庸一扬:“说!”
“我还得从案件现场说起。你们不觉得,宁家几口人的住法不太合常理吗?”
大家注意听。
“宁全福的卧室很大,可他的老婆却不和他同住。并且,他的老婆屈丽茹的房间还不和丈夫的挨着,和儿子宁远的房间挨着。是不是小莫?”齐大庸侧头问莫小苹。
由于宁远的原因,莫小苹对这个案子有自己的想法,但她不想当众明说,因为一切还都在她的观察和推测中。
可是,被师傅当众问,她也不得不回答:“是不太合乎人际关系的常情,宁静的屋子如果和她哥哥的换过来就对了,爸爸离儿子近一些,妈妈离女儿近一些。”
刘保国说:“人家房子多,一人一间还有富余。夫妻分开住也不是稀罕事。宁静刚14岁,小女孩儿撒娇,自己愿意住在爸爸对面,没什么不合伦理的!”
齐大庸说:“刘队,如果是你家,会不会这样安排?”
刘保国:“我家和宁家没可比性!你说,宁全福和他的女儿对门住着,和他的死能有什么关系?”
“能不能把宁全福和他的女儿宁静对门住着,与性犯罪动机联系起来?”
齐大庸话音未落,就引得哄堂大笑。
有人说,“大齐,你没毛病吧?死的是男的,大家也都认可凶手是男的,关性犯罪什么事?”
莫小苹没笑,她认真听着齐大庸的话。
副局长也没笑。
齐大庸不受干扰,继续说:“法医学里有一句名言,是说,如果现场有女性,首先就要想到性犯罪……”
又引来一阵大笑。
莫小苹边听,边琢磨。有短信来,她赶快查看,是宁远的:“希望今夜你能抽点儿时间来我的画室,我已经构思好了。盼!”
莫小苹回了三个字:“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