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第15/23页)

“我不想悠着点,不想远离比赛,今晚也不会置身事外。每个人都会去体育馆,悼念或者做些其他事情。我想成为其中一员,那也是我的俱乐部。”拉杰快要哭出来了。

他的两个哥哥交换了一下眼色。“桑贾尔说的可能是对的。一旦陷进去,就会有坏情绪产生,这点毫无疑问。但是你如果一心想去,我今天会和你一起去。”尤瑟夫这样说,只是因为太了解在他们这代人中间,不同文化导致的不稳定因素。“我们一起去。”

托尼关掉电视后靠在枕头上。静脉注射的吗啡已经失效,他能感到膝盖上的钝痛。护士严厉地对他说,他没有必要承受这些。他也许应该传唤护士,要求减轻疼痛。他试着移动腿,测试能够忍受的极限,认为自己还能再忍一会儿。药物只会让他睡觉,而他现在不想睡觉,特别是不想在有人可能来访时睡觉。

卡罗尔在医院。他刚在电视上看到她了,她在直播的新闻发布会上。她有凶手要抓了。

这是什么样的凶手啊。名人的尸首加上毛骨悚然的谋杀手段,她会想和他讨论一下。托尼对此很确定,但是不确定她何时能脱身。

他思忖着罗比·毕晓普和窝在舒适的山洞般的书房里观看布拉德菲尔德维多利亚队的比赛的那些夜晚。他回忆起这名细心的球员:很少传球失误,掌控球的熟练程度和掌控自己的身体一样。托尼记得他从没得过黄牌警告。但是他行事如此谨慎并不意味着他缺乏热情。罗比身着七号球服在球场上极速奔驰,适时地创造出华丽的移步,这让他显得特别。那正是无需向不喜欢足球的人解释足球为什么是漂亮游戏的时刻。

但有人用了非常残忍的手段试图从地球上铲除这样的技术和优雅,让他成为行尸走肉。为什么会有人对罗比·毕晓普下此毒手?是个人恩怨吗?或者有更大的内情?都有可能。托尼需要知道更多细节。他需要卡罗尔。

他没等太久,新闻发布会结束十分钟后她就走进他的病房,关上门,靠在门上,就像在躲避追赶。“他不喜欢被别人抢了锋芒,不是吗?”托尼说,挥手示意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我说了算!”卡罗尔说着,卸下防备,瘫坐到椅子里,“就像我之前和医生相处时一样。”

“你应该见见查克拉巴蒂太太。她会让你误以为她在认真听你说话,你会觉得愉悦。所以,又是你接到了烫手山竽。”

“噢,是的,英国刑事调查局接到电话,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后就迫不及待地把案子丢过来了。我一点也不期待接下来的几天,太多麻烦了。”卡罗尔明显努力不去想自己的麻烦。“你怎么样?”

托尼笑了。“卡罗尔,你在这里不必假装脑子里没有装着罗比的事情。你如果真的想我转好,只要不要像对待没用的人那样对待我,我就会感觉好很多。我的膝盖坏了,大脑还好着呢。你可以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就像以前遇到其他缺少明显动机的谋杀案时一样。”

“你确定吗?老实说,你看起来不在战斗状态。”

“很明显不在。我的注意力不是特别集中,无法阅读复杂的东西。”他对着要求她带来的书籍做了个鄙视的姿势。“但是我现在停止静脉注射,脑子开始恢复正常。我醒着时,宁可苦苦思考点什么也不愿意整天看电视。那么,你能告诉我些什么?”

“信息少得令人郁闷。”卡罗尔讲述了她和组员们目前收集到的情况。

“所以,总结一下,”托尼说,“我们不知道有谁那么恨他到想杀死他的地步。他可能是在一个拥挤的俱乐部里被下毒,我们不知道蓖麻毒素的来源。”

“就是这样。我在他穿过的牛仔裤兜里找到一张揉成一团的纸。上面有个链接,我还没有来得及查看:www.bestdays.co.uk。”

“我们应该现在就看看。”托尼提建议,按下按钮将床抬高,又一阵疼痛刺激得他缩了一下。他打开笔记本电脑,不耐烦地等它从待机状态活过来。

“你疼吗?”卡罗尔问。

“有点。”他承认。

“他们不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我在尝试尽量少用止疼药,”托尼承认,“我不喜欢药物给我的那种感觉,我宁可意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