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破晓·解谜(第5/19页)

“我、我说的话让你?……”

“嗯,赤黑先生窥探拜殿内状况的事,我已经说明了。但是,仪式平安无事结束的消息,是怎样传递给正声君的呢?这里又出现了新的谜。”

“是啊。”

“答案就是你看到的绘画纸。”

“那是什么?”

“风筝啦。过年时孩子们放的那种。”

“哎!……”

“从出集会所,到去西端之崖,其间赤黑先生人在哪里、做了什么?我们不是有过这样一个疑问吗?”

“空白的二十多分钟……”

“他多半是在集会所西侧的工具小屋里做那风筝吧。”

“事先把风筝的材料藏在了那里?”

“不,要说材料的话,曾经赤裸裸地在我眼前出现过。”言耶苦笑着,用一种近乎懊恼的口吻说道,“为了讲解在拜殿门上可用的把戏,请正声君寻找合适的绳线时,在右端杂物间找到的就是风筝线。而且,不仅有和纸、竹签等这些恰是做好了风筝的皮与骨后剩下的材料,连防水用的油都搁在那里……我只能为自己的无知羞愧了。想必他只预先在和纸上涂了油,拿去工具小屋晾干了吧。”

“把这风筝放上去,当信号……”

“嗯。赤黑先生用双筒望远镜观察拜殿内仪式的进程,在断定我们进入拜殿也没问题的时候,放起风筝。暗夜中的白风筝,所以能辨认出来吧。还有,从他所立足的岩场可以看到阶梯廊下的出入口,因此反过来这边也能看到他。而且,我们监护的时候,正声君面向他那边,在右侧门板前坐了下来。因为不那么做,就看不到信号风筝。”

“光靠朱音小姐鸣铃不行吗?”

“我想那也足够了。不过,他们是慎之又慎吧。对了对了,要说铃啊,乱糟糟铃声大作时,正声君肯定是吃了一惊,心想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这也难怪啊。”

“后来我解释说——影秃鹫的脚偶然缠住了铃的细线,那时正声君显出了多年疑问一朝得解似的表情。”

“好歹能解释通了嘛。”

“但那时还是风筝信号未到、不可涉足拜殿的状态。之后,他沉思似的垂着头,不时抬起来看看我的脸——其实不是看我,是仰望我身后的西方岩场。他一见到风筝就催我动身了。”

“但是,为什么用风筝呢?要发送信号,灯光不也足以完成任务吗?因为刀城先生坐在背朝西方的位置上,这是一开始就策划好的。要说风筝……就像他自己被我目击到的那样,一不小心也会有被旁人看到的危险,不是吗?”

也许是压根就无法认同吧,虽然在意正声的心情,瑞子却还是开了口:

“只为信号的话,确实不是非用风筝不可。但风筝另有真正用途。而且是在信号之前。之后的信号,无非是顺便利用了同一个风筝罢了。”

“真正用途?”

“让标志着仪式成功的赤旗,在飞翔岩的顶上翻卷——”

“那、那种事……”

“本来嘛,旗子可以靠穿过滑车的绳索升起来,但那绳索已经断开,不复存在了。而且,用那么容易的方法就能升起来的旗子,也不好当做秘仪成功的标志。在只有鸟能飞上去挂起旗子的地方,升起赤旗,不是最有效果吗?”

“你说这困难的活儿是在西崖附近的岩场上干的?”

“无论如何这都是不可能的吧。由于向北能走到飞翔岩边上,所以赤黑先生也一定是靠近那里后才干的。”

“可就算走到那里……”

“赤黑先生深受孩子欢迎,虽然也有天性方面的因素吧,但他十分擅长竹马、铁陀缧、拍洋画、放风筝、转陀螺等儿童游戏的事实也确实存在。而且我们还知道他心灵手巧。”

“即便如此,用风筝做那种事……”

“有一种赌博方式,人们让放飞在空中的风筝像斗犬一样互相角逐,那些自如地操纵风筝的人被称为风师。若是行家里手,就能使出惊人的技巧。所以我想,老练的人把旗挂上髙处的滑车什么的,应该没那么难。”

“可是刀城老师……大鸟神的头上,没有那面至关重要的旗。”

“从某种意义上说,也许这就是本次鸟人之仪中最大的失败。”

“怎么回事?”

“虽然昨晚也有一定程度的风雨,但这个时期的天气事先可以预测。所以为了不让旗飞走,赤黑先生应该充分地加以了小心。换言之,我认为他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