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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拿到那些房子,露伊莎?谁拿到土地、游泳池、网球场、手工修剪的树篱和公司提供的塑料圣诞麋鹿?露伊莎,露伊莎,告诉我们如何提高收益,削减开支,挤出外国圣牛的奶!我们现在就要,露伊莎!现在,我们当权了,现在,外国投标客对我们打躬作揖,现在就做,要赶在天真善感的生态学家开始向我们倡导他们珍贵的雨林之前。

分红、计诱和秘密交易的低语,在长廊回荡。运河会现代化,拓宽以利更大的船舶通行……他们正计划新的水闸……跨国承包商提供庞大金额作为咨询、影响力、佣金、契约……同时:露伊莎不许处理的新档案,以及那些她只要一走进房间就停止讨论的新老板们——只有狄嘉多的房间例外:她可怜、高尚、光荣的艾尔纳斯托和他的扫帚,在他们贪得无厌的浪潮里,徒劳无功地挥动。

“我真是他妈的太年轻了!”她吼道,“我太年轻也太活力充沛,不该看到我的童年在眼前堆积如垃圾!”

她一震,坐直身子。她的头一定是靠在潘戴尔不合作的肩膀上。

“我说了什么?”她苦恼地追问。

她什么都没说。说话的是坐在后座的外交官欧斯纳德先生。他以无尽的礼貌态度,问露伊莎是否乐意见到巴拿马接管运河。

在甘博亚港,马克做给欧斯纳德先生看,如何扯下机动船上的防水布,靠自己发动引擎。哈瑞把舵良久,让船航过苏醒起来的运河。然而是马克让船靠岸,拴住,卸下行李,并在快活的欧斯纳德先生大力协助下,生火烤肉。

这个滑头的年轻人是谁,这么年轻,这么俊又这么丑,这么好色,这么逗趣,这么有礼貌?这个好色的男人是我老公的什么人?而我老公又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这个好色的男人好像为我们带来新生活——尽管把我们蒙在鼓里的哈瑞似乎希望他未曾如此?他怎会对我们如此了解,和我们相处得如此自在,亲如家人,谈起店里、玛塔、阿布瑞萨斯、狄嘉多和我们生活中的所有人都如数家珍,只因为他父亲是布瑞斯维特先生的朋友?

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他,比哈瑞还喜欢?他是哈瑞的朋友,不是我的。为什么我的孩子绕着欧斯纳德先生转时,哈瑞要皱起眉头,背过身去,拒绝跟着许多笑话发笑?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哈瑞嫉妒,这让她很高兴。第二个念头既是梦魇,又是恐怖与可耻的狂喜:噢,老天哪,噢,老爸老妈,哈瑞要我爱上欧斯纳德先生,这么一来我们就扯平了。

潘戴尔和汉娜烤着多出来的肋排。马克准备钓鱼竿。露伊莎拿出啤酒和苹果汁,看着她的童年在一个个救生圈之间咕噜咕噜远去。欧斯纳德先生问她巴拿马学生的事——她认识其中一个吗?他们好斗吗?——以及住在桥另一端的人。

“嗯,我们是有座稻米农庄,”露伊莎迷人地回答,“可是我不觉得我们认识那边的任何人。”哈瑞和马克背靠背坐在船上。而鱼儿,套句欧斯纳德先生的话,以自愿安乐死的精神放弃自己。汉娜俯卧在安尼泰房舍的阴影里,夸张地翻阅欧斯纳德先生带来贺她生日的那本有关小马的书。露伊莎在他温文鼓励与偷偷灌下伏特加的影响下,慨然和他分享她至今的生活历程,用她那个放荡姐姐艾米莉卖弄风情的言语,发挥她的郝思嘉魅力,然后跌躺在地。

“我的问题是——我一定得说——我叫你安迪真的没关系吗?我是露——虽然我这么爱他,用这么多不同的方式爱他,我的问题是——感谢上帝,我只有一个问题,因为我在巴拿马认识的大部分女人,一个礼拜的每一天都有不同问题——我的问题就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