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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怎么办?”
“我把真相告诉他。他在非洲观察到的,就是我在萨斯喀彻温的道氏医院观察到的情况。‘马可斯,这些副作用,跟我向温哥华报告的一模一样,是根据六百个病例进行客观临床实验所得到的数据。’尽管如此,他还是哭着对我说,‘我怎么办,拉若,我怎么办嘛?’‘马可斯,’我告诉他,‘你一定要勇敢点,企业方面拒绝承担的部分,你一定要单独挑起,一定要让岱魄拉瑟退出市场,除非经过彻底检测。’他哭了。那是我们交往的最后一晚。我也哭了。”
贾斯丁此时兴起一阵野蛮的念头,是一种他无法解释的深层憎恨感。这女人逃过一劫,他是否因而心怀怨怼?她的男朋友自称曾背叛特莎,现在她甚至还以温柔的口气转述,贾斯丁是否是憎恨这种情况?她就坐在他面前,美丽活现又自恋,而特莎却冰冷地躺在他们的儿子身边,这是否让他反感?拉若绝少对特莎表现出同情,却从头到尾顾影自怜,是否让他感觉受到侮辱?
“罗贝尔有没有跟你提到过特莎?”
“那一次去见他的时候还没有。”
“那是什么时候?”
“他写信跟我说有个女人,是英国官员的妻子,以岱魄拉瑟对三蜂施压,以写信和硬闯的方式骚扰。这个女人的背后有个医生,隶属某个救济单位。他并没有提到那个医生的名字。”
“他什么时候写的信?”
“我生日那天,马可斯每年都会记得。他祝我生日快乐,跟我说了这个英国女人和她的非洲医生情人。”
“他有没有建议怎样对付他们?”
“他为女的担心。他说她很漂亮,非常悲情。我认为他对她有意思。”
贾斯丁竟想到拉若在吃特莎的醋,这一奇想让他痛苦万分。
“那个医生呢?”
“所有医生都让马可斯很仰慕。”
“信是从哪里寄出来的?”
“开普敦。他当时在南非视察三蜂的营运,私底下拿来和他在肯尼亚的经验比较。他对你太太很尊敬。对马可斯来说,勇气不是一件说有就有的东西,非得从做中学才行。”
“他有没有说在哪里认识特莎?”
“在内罗毕的医院。她问倒了他,让他很尴尬。”
“为什么?”
“按照规定,他应该对她不理不睬才对。马可斯相信如果不去理会某个人,会害对方不高兴,特别对方是女的。”
“结果他还是想办法背叛了她。”
“马可斯不是一直都那么现实。他是艺术家。如果他说自己背叛了她,可能是比喻的说法。”
“你有没有回信?”
“有信必回。”
“回信地址是?”
“是在内罗毕的一个邮政信箱。”
“他有没有提到一个叫做婉哲的女人?她跟我太太在乌护鲁医院住同一间病房。她是吃了岱魄拉瑟后死的。”
“这个病例我没听说过。”
“我不惊讶,有关她的所有线索都被清除掉了。”
“想必如此。这种事,马可斯跟我提过。”
“罗贝尔去我太太的病房时,科瓦克斯是跟着他去的。科瓦克斯到内罗毕做什么?”
“马可斯要我再去内罗毕一趟,但当时我跟KVH和医院的关系已经很不好。他们听说我先前去过内罗毕,已经威胁要把我赶出大学,因为我拿自己的母亲当挡箭牌说谎。因此马可斯打电话给在巴塞尔的科瓦克斯,劝她帮我跑一趟内罗毕,陪他一起视察情况。建议三蜂撤下岱魄拉瑟这个决定很困难,他希望科瓦克斯能帮他。巴塞尔的KVH首先不太愿意放科瓦克斯去内罗毕,然后双方达成共识,条件是此行必须保密。”
“连三蜂也不能知道吗?”
“要三蜂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三蜂对当地的状况涉入太深,而且马可斯也是他们的顾问。科瓦克斯去了内罗毕四天,消息密不透风,然后回到巴塞尔陪那个塞尔维亚骗子继续看歌剧。”
“她有没有提出报告?”
“内容写得很卑劣。我是学科学的,可他们的做法不科学,根本是主观的做法。”
“拉若。”
“什么事?”她以备战的眼神盯着贾斯丁看。
“波姬在电话上念罗贝尔的信给你听,是他的辩解书,他的告白。管他是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