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9页)
“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我记不得……所有东西都在这些复印件里了。但是我记得我们在别墅里发现了一个小保险柜,没人知道密码。于是我们叫了一个开锁匠来,他把保险柜打开了,里面却只有一些现金、契据、照片之类的,没发现和案子有关的东西。”
“教授刚刚写完了一本书,似乎书稿丢失了。”
“他的遗物是由他妹妹打理的。她在案发几天后从欧洲赶过来。我记得她,她特别像个电影明星,穿着贵重的皮草,戴了一堆珠宝,像个歌剧女主角似的,说话还有外国口音。她确实很靓丽,不瞒你说。我们问了她几个问题,但是她说她和已故的哥哥不是很亲近,她对他的生活一无所知。”
“她叫英琦·罗西,”我说,“她在意大利已经住了很久了。”
“也许吧……你说的韦德的书稿可能在她手里,或者被别人拿走了也说不准。又过了几天我们把警方的东西都从那儿清走了,她妹妹没反映丢了东西,但是我怀疑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哥哥有什么。我讲过,他们两个已经20年没见面了。她着急,想把事情尽快了结,葬礼之后立马就回欧洲了。”
“我知道有个年轻人是嫌疑人之一,马丁·路德·肯尼特,后来他因为杀害一对老夫妇入了狱。”
“对,伊斯顿夫妇,那真是桩残忍的谋杀……肯尼特被判了终身监禁,现在还在雷克斯岛监狱关着。但是他没有被指控杀害韦德教授——”
“是的,这我知道,但是有段时间他被当作韦德案的主要嫌疑人,是吗?”
弗里曼耸了耸肩。“有时候你还挺明白的……韦德是个名人,事情吸引了媒体,一度还受到全国关注,所以我们也有压力要尽快破案。州长办公室协助我们调查,而默瑟郡检察厅也从重罪科调来一位侦探,伊凡·弗朗西斯。他是那种往上爬的家伙,你懂我意思吧?有很强的政治背景。我们地方上的警察只是些小喽啰,所以一切都是这位侦探和检察官在幕后操纵的。
“我当时还是那种仗义执言的性子,我认为那个孩子,肯尼特,和伊斯顿夫妇之死以及韦德案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绝对是认真的。检察官想把他视作韦德案的首要嫌疑人,正如你说的那样,所以其他的破案思路就被陆续放弃了。但这真是太蠢了,我们心里都明白。那个孩子可能不太灵光,但是他还没有蠢到把他从受害者那里偷来的珠宝,送到离犯罪现场仅有几条街远的当铺卖掉。有没有搞错?为什么不去纽约,不去费城?没错,他是个业余毒贩,但是他并没有暴力前科。教授被杀那晚他还有一个不在场证明,所以他是韦德案凶手的可能性甚至压根不该予以考虑。”
“关于这些我在报纸上读过一点儿,但是你能肯定——”
“我正要跟你讲,他当时在一家游戏厅里。那时候还没有电子监控,但有两三个人一开始就确认了,案发时间他们看见肯尼特在玩游戏,可是接着伊凡·弗朗西斯去见了他们,他们就改口了。另外,肯尼特的公设辩护人是个傻缺,他根本不愿和人辩论。懂了?”
“所以理查德·弗林那条线很快就没人管了?”
“是的,没错。那也是一条线,但不是唯一一条‘很快就没人管’的线索,用你的话说。我记不起来全部的细节了,但是我想弗林是最后一个见到教授活着的人,所以我们和他约谈了几次,不过并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把柄。弗林承认当晚在那里,但是他说他在案发前两三个小时就离开了。在那本书里他有坦白什么吗?”
“正如我告诉你的,书稿的大部分章节现在失踪了,所以我不知道他的故事接下来要怎么讲。但是关于案发那段时间的事你有一点不知道,因为理查德·弗林、德雷克·西蒙斯和其他证人对此缄口不言,那就是有一个叫劳拉·贝恩斯的研究生当晚也在。西蒙斯告诉我,她和弗林在与教授见面的时候争执了起来。”
他笑了。“永远不要低估一个警察,约翰。我知道有时候人们以为我们只是一群大嚼甜甜圈的蠢货[3] ,笨到在裤裆里都找不到自己的老二。我们当然知道你说的那个女孩的一切,她应该和教授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但是最后什么也证明不了。我约谈了她,但是她在那天晚上有一个有力的不在场证明,我记得是这样的,所以她不可能在现场——又是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