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5/6页)
“没有,”安斯蒂斯说,“除非我们能确定奎因去塔尔加斯路之前是否在别的地方逗留,不然就只能假设是凶手拿走了书稿。那座房子里空空的,只是厨房里有一些食物和饮料,还有一间卧室里有一套露营床垫和睡袋,看样子奎因临时在那儿睡过。盐酸也泼洒过那个房间,奎因的床上到处都是。”
“没有指纹?脚印?无法解释的毛发、泥土?”
“什么都没有。我们安排了人在那里搜查,可是盐酸所到之处,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了。我们的人都戴着面罩,以免被烟雾灼伤咽喉。”
“除了那个出租车司机,还有没有人确认在奎因失踪后看见过他?”
“没有人看见他进入塔尔加斯路,但是一百八十三号有个邻居发誓说看见奎因凌晨一点从那里离开。六号凌晨。当时那个邻居刚参加完一个篝火晚会回家。”
“天色那么黑,又隔着两个门,究竟能看见什么……”
“一个穿斗篷的高大人影,手里拿着一个大帆布袋。”
“大帆布袋。”斯特莱克念叨。
“是的。”安斯蒂斯说。
“穿斗篷的人影上了汽车?”
“没有,走远看不见了,但显然拐角那儿可能停着一辆车。”
“还有别人吗?”
“帕特尼有一个老头儿,他发誓说在八号那天见过奎因。给当地警察局打了电话,准确描述了奎因的模样。”
“当时奎因在做什么?”
“在布里德灵顿书店买书,那老头就在书店工作。”
“他的证言可信吗?”
“确实,他年岁不小了,但他声称记得奎因买了什么书,对外貌的描述也靠谱。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住在案发现场马路对面的公寓里,她说也是在八号那天,她在路上看见迈克尔·范克特走过那座房子。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大脑袋作家,那个名人。”
“嗯,知道。”斯特莱克慢悠悠地说。
“证人声称她扭头盯着范克特看,因为认出了他。”
“范克特只是路过吗?”
“证人是这么说的。”
“还没有人去跟范克特核实过吗?”
“他在德国呢,不过说回来后愿意配合我们调查。积极主动地提供帮助。”
“塔尔加斯路附近还有什么可疑动静吗?监控摄像头?”
“唯一的摄像头拍不到那座房子,是监视道路交通的——但我把最好的消息留在了最后。还有一位邻居——是房子另一侧的,隔着四个门——声称四号下午看见一个穿罩袍的胖女人进了房子,手里提着一个清真外卖食品的塑料袋。邻居说他之所以注意到这点,是因为房子空了很长时间。他声称女人在那儿待了一个小时,然后离开了。”
“他确信女人当时是在奎因的房子里?”
“他是这么说的。”
“女人有钥匙?”
“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罩袍,”斯特莱克念叨着,“真他妈的。”
“我估计这位证人的视力不是很好,戴着厚厚的眼镜。他告诉我,他不知道那条街上住着伊斯兰教徒,所以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此说来,有两个人声称在奎因离开妻子后见过他:六号凌晨,和八号在帕特尼。”
“是啊,”安斯蒂斯说,“但我对这两段证词都不敢寄予太大希望,鲍勃。”
“你认为他在失踪的那天晚上就遇害了。”斯特莱克说,与其说是提问,不如说是陈述,安斯蒂斯点点头。
“昂德希尔也是这么认为。”
“发现了什么刀子吗?”
“没有。厨房里唯一的刀子是一把锈迹斑斑的日常用刀。肯定干不了那活儿的。”
“我们知道还有谁拿着房子的钥匙?”
“你那个客户,”安斯蒂斯说,“这是显而易见的。奎因本人肯定有一把。范克特有两把,他已经在电话里告诉过我们。奎因把他的一把钥匙借给了代理,当时代理正安排给房子做一些维修。代理说把钥匙还回去了。隔壁邻居也有一把,如果房子出了什么问题,他可以进去看看。”
“臭味越来越浓时,他进去了吗?”
“房子另一侧的邻居倒是往门缝里塞了一张纸条,抱怨气味难闻,但拿钥匙的邻居两星期前去了新西兰,要在那儿待两个月。我们跟他通过电话。他最后一次进那座房子大概是五月份,收取了几个工人送来的两个包裹,把它们放在门厅里。奎因夫人也说不清这么多年来还把钥匙借给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