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憎恶的雪人(第7/9页)
“嗯……”法雷尔沉思着,“在这种情况下,很难相信除了第一嫌疑人还有谁可以犯下罪行。虽然可以想象这个家庭中有人扮成了雪人来实施犯罪,但究竟该如何实现?事实上,有两点证明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不仅仅是一个假定的凶手无法靠近被害人,更何况他也没有时间。我同意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也许是自杀?不过从被害人的性格来看,这不大可能,我想这种可能性也已经论证过了?”
“当然,根据伤口的状况,这是绝对可以排除的……不过刚刚我忘记了一个细节。那个会客室中的印度雕像被发现掉在了地板上,摔成了碎片。当警察询问拉尔夫这一点时,他记得是自己在出门营救他的朋友时,不小心把它撞到了地上。他也确认了雕像在他听音乐时还是完好无损的。现在,奇怪的地方来了:当人们把所有的碎片收集在一起之后,发现少了像坚果壳那么大的一块。尽管后来进行了彻底的搜查,但却始终没有找到。”
“有意思,难道不会是滚到了走廊里?”
“不,到处都没有。整个房子都被地毯式搜索了一遍。”
“那也太离奇了!”
“整件事不都是很离奇的吗?一开始就是一个雪人借着一个死人的头盔与刺刀化身为复仇的士兵!”
法雷尔举起一只手。
“停,让我好好想想这件事。那块碎片的消失在我看来似乎是至关重要的。”
“为什么?“
“因为它无法解释,尽管它也许并不是能解开谜底的重要线索。等等,让我再从头回顾所有线索,试试从事实中寻找真相。我注意到所有人的证词都是一致的——除了一点——而这点显得很不寻常:从彼得森出发寻找警察到他们赶到所花的时间。他觉得自己花了很长时间,而这与其他人的说法相矛盾。”
陌生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愉悦。
“他似乎在那一晚迷失了一切,包括他的头脑!为什么他要讲述这么一个难以置信的故事?为什么他认为自己抵达格雷夫斯一家的时间是九点五十五分而不是十点十五分?”
“什么?你没告诉我这个!”
“好吧,我现在告诉你了。”
“关于这一点,你确定?”
“当然,因为……”
他停住了,因为他看见法雷尔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你也是故事中的一员,不是吗?”
“是或者不是,那是个永恒的问题。”
“别害羞。让我想想,根据年龄,你要么是巴兹尔医生,要么是莫德的哥哥。”
陌生人微笑着拉上衣领。
“我是又如何?这并不会给你解谜带来任何好处吧?”
“告诉我他们每个人后来的事情。这将给我时间思考。”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将从已过世的格雷夫斯夫人开始。她在四年前死于肺炎。杰西卡嫁给了一位法国建筑师,井在那边定居,似乎过得很幸福。她曾经写信告诉我她丈夫的爱好是制作玩偶之家。杰瑞因为剧烈的偏头痛,再也没能找到工作。莫德在悲剧发生的一年后嫁给了巴兹尔。但他们的幸福并不持久。两年后,莫德在生产时死亡,婴儿也一并夭折。巴兹尔一直没能从打击中恢复,现在仍然和他父亲生活在一起。”
“我想你知道真相,先生。”法雷尔严肃地说。
“哦?何出此言?”
“你已经给了我所需的每一条解谜信息。你必然已经对这一切做了清晰而全面的总结。威尔逊一家的缺席;短路的保险丝;打破的雕像,油画,音乐盒,彼得森的新裤子和新鞋……没有遗漏任何东西!很显然你知道一切,而我也知道你是谁。”
“那并不难,你有一半对一半的机会!”
“不,不再是那样了。你是莫德的哥哥,杰瑞·福克纳。”
男人露出谜样的笑容,问道:
“你是凭什么确定的?”
“我排除了巴兹尔医生。”
“为什么?”
“因为他是清白的。”
漫长的沉默。
“那么,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难道没警告过你吗?甚至关于遗失的雕像碎片……”
“你知道它在哪里吗?”对方挑衅着。
“是的,在会客室的地板上。不过是在威尔逊的家中,而不是格雷夫斯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