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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充满无边无际的深情。最后一次,他看着戴着别人面具的兄弟,觉得他自始至终都是这个样子:他自己的翻版,宛如他面前的一面镜子。

他从棺材前后退几步,然后终于转过身去。他走回另一间屋子,在产生出音乐的机器和唱片前站了很久。

他现在只能做一件事。这是他唯一逃脱的机会,也是他唯一可以再回来打败那群追逐他的猎犬的机会。他竖起耳朵,觉得自己能听到他们的爪子疯狂地挠着金属门的另一面。是的,只有一件事可以做,他得抓紧时间。

他取出齐柏林飞船乐队的CD,随手把一张重金属唱片塞进去,按下开关,唱片碟默默缩回去。

他用几乎是愤怒的手势,把音量开到最大,像看卡通片一样想象着激光唱针发出的音乐的脉搏穿过插头和插座,沿着电缆流动,传到天朗扬声器,带着对这个小房间而言极不相称的巨大力量,猛地冲出高音和低音喇叭……

突然,房间爆炸了。金属吉他的愤怒节奏仿佛猛地轰上金属墙面,震撼一切。音乐的轰炸声排斥了一切其他声音。男人用胳膊撑在木头桌面上,听着自己猛烈的心跳。在天朗所能支撑的最强音量的震动下,他觉得仿佛心脏也要爆炸了。

只有一件事可做了。马上。

男人打开木头桌面下的一个抽屉,看也不看就伸手进去。手再度抽出,抓着一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