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外(第4/5页)

“盯着我?”马普尔小姐说着,露出几分不悦,“出于什么理由?”

“我想是为了保护您。他想确保您身上不会发生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我想知道什么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类似于发生在伊丽莎白·坦普尔小姐身上的事。”旺斯特德教授说。

这时乔安娜·克劳福德从旅馆的拐角处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购物篮。她从他们身边走过,微微点了点头,略带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走到街上去了。等她的身影消失之后,旺斯特德教授才再次开口说话。

“一个好女孩儿,”他说,“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在专制的姑妈面前,她就像一只背着重物的动物。但她很快就到叛逆的年纪了,我毫不怀疑。”

“您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马普尔小姐说。乔安娜什么时候会叛逆,她可不感兴趣。

“鉴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也许我们必须要讨论这个问题了。”

“您的意思是,因为这场意外?”

“是的。如果这是一场意外的话。”

“你认为不是一场意外吗?”

“好吧,我认为这只是一种可能。仅此而已。”

“我对此毫不知情。”马普尔小姐迟疑地说。

“没错,您不在现场。您——可否允许我这么说——您也许在其他地方另有任务?”

马普尔小姐沉默了一会儿。她看了旺斯特德教授一两次,然后说道:“我不明白您到底在说什么。”

“您很小心。您是对的,要多加小心。”

“我一贯如此。”马普尔小姐说。

“一贯小心?”

“我不该说得那么确切,不过我对别人告诉我的话总是半信半疑。”

“没错,您说得很对。您完全不了解我,您是从一份旅客名单上知道我的名字的。这次愉快的旅行包括参观古堡、有历史价值的建筑物和壮观的花园。您最感兴趣的应该是这些花园吧?”

“也许吧。”

“还有一些人也对花园感兴趣。”

“或者自称对花园感兴趣。”

“啊,”旺斯特德教授说,“您注意到了。”他接着说,“好吧,不管怎样,首先我要观察您的一举一动,万一有什么——呃,我们粗略地称之为肮脏的行为——发生。但是现在,情况有点变化。您必须做个决定:我究竟是敌是友。”

“也许您是对的。”马普尔小姐说,“您说得非常清楚,但您没有向我提供任何您自己的情况,以便我进行判断。我想,您是已故的拉斐尔先生的朋友?”

“不,我不是拉斐尔先生的朋友。”旺斯特德教授说,“我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一家医院的委员会,另一次是因为一件公事。我了解他,我猜,他也了解我。马普尔小姐,如果我跟您说,在我所处的行业我是个名人,您也许会认为我过于自负了。”

“我不会这么认为,”马普尔小姐说,“如果您如此介绍自己,那我想您说的应该是真的。您也许,是个医生。”

“啊,您真是善于观察,马普尔小姐。非常善于观察。我有医学学位,但还有其他专业,我是个病理学家和心理学家。我没有随身携带证书,您只能在某种程度上相信我所说的话,不过我可以给您看别人写给我的信,还有一些官方文件,或许能让您信服。我主要从事跟法医学有关的专业工作,通俗地说,我对各种犯罪心理很有兴趣。我已研究多年,写过几本这方面的书,其中一些引起了激烈的争论,另一些获得了认同。现在我已不再承接艰辛的实际工作,而把大部分时间用于钻研课题上,特别是某些我所感兴趣的问题。我经常遇到一些让我感兴趣的事情,一些让我想做进一步研究的事情。恐怕我的话让您觉得乏味了。”

“完全没有。”马普尔小姐说,“我还希望您能向我解释一下,拉斐尔先生认为不适合对我讲的事情。他要我开始实施一项计划,至于如何工作却并未给我任何有用的信息。他让我开展一项工作,却没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他让我接受,可事到如今我仍完全不辨方向。在我看来,他以这种方式处理事情真是太愚蠢了。”

“但您接受了?”

“我接受了。老实说,我受到了金钱的刺激。”

“钱对您有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