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块血迹(第7/10页)

雷斯垂德问:“看到巴黎的消息没有?”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

“这次,也许我们的法国朋友发现了关键之处,他们说得有理,当时敲门的是她。这来客令人感到意外,由于卢卡斯和外界接触不多,又不能让她在街上待着,所以才让她进到屋子里。弗那依太太对卢卡斯说她找他很久了,还责备了他。事情之间总是有联系,墙上挂着匕首,可以方便地拿来用。但也不是一下子就刺死的,因为椅子全倒在一边了,卢卡斯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椅子,他企图用椅子挡开行凶者。事情看起来已经清楚了,好像就发生在眼前。”

福尔摩斯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雷斯垂德。

“找我又是为什么呢?”

“嗯,是另外一件事,虽然事情不大,但我想你会很感兴趣,因为这件事很奇怪,也就是你说的反常。至少从表面来看,这和主要事实没有关系。”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

“你知道,发生了这类案件,我们总会将现场小心翼翼地保护好,派人昼夜看守,所有东西都不准动,也确实没有人动。我们在今天上午把这个人埋葬了,调查也结束了,就想到应该打扫一下屋子。这块地毯只是摆放在那儿,并未固定在地板上。我们无意中掀了下地毯,看见……”

“什么?你看见……”

福尔摩斯很着急,他的表情有些紧张。

“我敢说你就是用一百年也猜不到。你看没看见地毯上的那块血迹?大概血迹已经把地毯浸透了吧?”

“应该如此。”

“然而白色的地板上相应的地方并没有血迹,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没有血迹?不过,确实……”

“虽然你觉得确实应该有,但事实上就是没有。”

他将地毯的一角握住,用力翻了过来,证实他的确没说假话。

“不,地毯下面和上面有同样的血迹,肯定要留下血迹。”

这位著名的侦探被雷斯垂德搞得很迷惑,甚至高兴地笑了起来。

“我现在就把谜底揭开。第二块血迹是存在的,但位置和第一块不同。你可以清楚地看到。”

他边说边掀开了地毯的另一角,这一块洁白的地板上立刻露出了一片紫红色的血迹。“福尔摩斯先生,你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简单,原本两块血迹是一致的,但地毯被人移动了。地毯的形状是方的,也没有被钉住,移动起来很容易。”

“福尔摩斯先生,不需要由你来告诉我们警察地毯被移动过了。这一点很明显,因为地板上的血迹应该正好被地毯上的盖住才对。我想知道的是,移动地毯的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福尔摩斯神情呆滞,但我能看出他内心异常激动。

他想了一会儿,问道:“雷斯垂德,那个站在门口的警察是一直在现场看守的吗?”

他接着说:“请你听从我的意见,认真地盘问他一下。不过,不要在我们面前问。带他到后面的屋子单独谈,也许他会说实话。你问问他为什么竟然敢放进其他人,还把那个人独自留在屋中。不要问他有没有让人进来过,直接说你已经知道进来过人。强迫他回答,让他知道坦白是唯一能够得到谅解的方法。请务必按我说的做。”

雷斯垂德走后,福尔摩斯这才表现出内心的狂喜,他对我说:“华生,看着吧!”他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振作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平静。他迅速地把地毯拉开,立即匍匐在上面,同时试着去抓每一块方木板。他不断地用指甲掀着木板,其中的一块忽然活动了。它就像是箱子盖儿,从有合页的地方被掀起来。方木板下是一个小黑洞,福尔摩斯立即伸进手去,但是,他在把手抽回来时哼了一声,显得既生气又失望——洞是空的。

“快,华生,快放好地毯!”刚刚把那块方木板扣上并放好地毯,便从过道里传来了雷斯垂德说话的声音。他走进来时福尔摩斯正懒散地靠着壁炉架什么都没做,显然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还用手遮住嘴打起了呵欠。

“久等了,福尔摩斯先生,抱歉。大概你已经不耐烦了吧?他承认了。麦克弗逊,过来,把你办的好事讲给这两位先生听听。”

那个高个子警察因羞愧而满脸通红,表情十分后悔,小心翼翼地溜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