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天(第7/26页)
“你还想让我干什么,帮你喝了不成?”
“这可能是你请我喝的最后一杯浓咖啡了。”他责怪她道。
他们找了两张相邻的桌子,分别坐了下来。雷布思仍然不敢相信国会大厦里面这么空旷,还有回声。假如有人告诉他说人家在机场,他很可能会相信呢。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国会大厦。他想起了几年前报纸上的一则新闻报道。当时记者认为国会大厦的装修太过精良,不实用,还说它事实上是“未来的独立国会”。假如你还记得那位建筑师是加泰罗尼亚人的话,这句话倒是有一定道理的。
“克拉克探长吗?”吉姆·贝尔韦尔和克拉克握握手。克拉克问他想要点什么。“我们可以端着你的饮料去我办公室。”他却这样说。
“倒也可以,不过我们已经要了位子……”
贝克韦尔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扶了扶眼镜。他穿着一件呢子夹克衫,格子衬衫外面系着一条看似呢子的领带。
“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先生,”克拉克跟他说,“我只是想问您几个有关亚历山大·托多罗夫的问题。”
“我听说他过世后感到很遗憾。”贝克韦尔说。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却在摆弄裤子上的折痕。
“您曾和他一同上过《问答时间》节目吗?”
“没错。”
“您能跟我说说对他的大体印象吗?”
贝克韦尔的眼睛呈淡蓝色。他先是跟身边经过的一位属下点头打了个招呼,才开始回答这个问题。“我当时到场比较晚,路上堵车了。我几乎还没来得及和他握手就被催着进大厅了。他不愿意化妆。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他摘下眼镜,开始用手绢擦镜片。“他似乎对所有人都很粗鲁,不过到了镜头前面就好多了。”他又戴上眼镜,将手绢塞进裤子口袋里。
“之后呢?”克拉克问。
“我觉得他被大家冷落了。没有人闲着,大家都一群一伙聊天呢。”
“和对手套近乎吗?”克拉克说。
“当时确实是这样。”
“你也是这么看梅根·麦克法兰的吗?”
“梅根人很不错……”
“不过你肯定不会专门去别人家里聊天吧?”
“那倒不一定。”贝克韦尔说着淡淡一笑。
“麦克法兰好像觉得苏格兰民族党会赢得五月的选举。”
“纯粹是胡说八道。”
“你觉得苏格兰不想借伊拉克事件抽布莱尔一鼻子吗?”
“没有人对独立感兴趣。”贝克韦尔生硬地说。
“也没人对三叉戟感兴趣。”
“警官,工党在接下来的五月表现会很好的。请不要担心。”
克拉克似乎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能跟我谈谈你最后一次见他时的情景吗?”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托多罗夫先生遇害当晚去加里东尼亚宾馆喝酒了。你当时也在那里,贝克韦尔先生。”
“我在吗?”贝克韦尔眉头一皱,似乎在努力回想。
“你当时和一位商人坐一桌。他叫谢尔盖·安德罗波夫。”
“那是同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他看见克拉克缓缓点头,“哦,我姑且相信你吧。”
“安德罗波夫和托多罗夫先生从小一起长大。”
“这个我之前不知道。”
“你那晚在酒吧没看到托多罗夫吗?”
“没有。”
“当地有个混混儿请他喝了一杯。那个人叫莫里斯·杰拉尔德·卡弗蒂。”
“卡弗蒂先生确实在我们桌前坐了会儿,但是当时没别人跟他在一起。”
“你之前见过他吗?”
“没有。”
“那你应该听说过他吧?”
“我知道他是个……哦,‘混混儿’这个词或许有些太过了,警官。现在他已经改过自新了。”只见政治家停顿了一下,“除非你有证据指证他。”
“你们三个人那会儿聊什么了?”
“贸易……商业趋势。”贝克韦尔耸耸肩膀,“没什么意思。”
“卡弗蒂来到你们桌前时,有没有碰巧提了一下亚历山大·托多罗夫的名字?”
“我记得没有。”
“先生,你什么时候离开酒吧的?”
贝克韦尔脸颊鼓鼓的,努力在回想,“11:15……大概就那个时候。”
“你走时安德罗波夫和卡弗蒂还在那里吗?”
“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