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天(第7/25页)
“都是俄国佬吗?”雷布思猜测道。
布莱克曼凝视着他,“探长,不好意思。你为什么想见罗迪呢?”
“他一直在国会大厦做项目呢。”
“看来我们个个都担子不轻哪。”布莱克曼叹息道。
“丹霍姆先生需要录制一些东西。可负责录制的那个人却死了。”
“什么?”
“他叫查尔斯·里奥丹。”
“死了?”
“没错。发生了一场火灾……”
布莱克曼两手捂着脸,“那些磁带没事吧?”
雷布思瞪着他,“先生,你还挺关心磁带的。不错。”
“哦,当然。受害人家属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伤心死了……呃……”
“我觉得那些录音应该无大碍。”
布莱克曼没吭声,表达了谢意。然后,他问这和那位艺术家有什么关系。
“先生,里奥丹先生遭人谋杀了。我们在想他是不是录制了一些不该录制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在国会大厦吗?”
“丹霍姆先生为什么选择城市重建委员会这个研究项目呢?有什么原因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
“这下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他谈了吧。你有他的手机号吗?”
“他不一定会接电话。”
“不管怎样,总可以发条信息过去。”
“我看行。”布莱克曼听着好像不怎么上心。
“不过你得把号码给我。”雷布思强调道。布莱克曼又叹了口气,招呼雷布思跟他去,然后打开屋子后面的一扇门。那是一间狭小的办公室,跟储藏室差不多大,到处都是没上框的画布和未用帆布遮盖的框架。布莱克曼的手机正在那里充电。他拔下充电器,摁了摁手机键盘,终于找到了艺术家的号码。雷布思将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然后问丹霍姆先生的作品能卖多少钱。
“这得看大小、材质以及创作所花费的时间了……”
“大概估计一下。”
“30到50……”
“3万到5万英磅吗?”雷布思看到他点了点头。
“他每年能完成多少幅作品呢?”
布莱克曼皱了一下眉头,“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有很多人排队等着买呢。”
“安德罗波夫买的是哪幅呢?”
“谢尔盖·安德罗波夫先生眼光不错。他买的作品——我这里刚好有一幅油画作品,一模一样,是罗迪早年创作的,或许是在他离开格拉斯哥艺术学院那年画的。”布莱克曼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明信片。那是一幅油画作品的复制品。“他买走的那幅作品名叫《无助》。”
雷布思看到那幅画上画的像是一个小孩子刚刚学走路迈出的第一步。“无助”这个词概括得很好。
“罗迪的一部前期影像作品卖了个破纪录的好价格。”商人补充道。
“布莱克曼,你拿到了多少钱?”
“探长,没多少。失陪一下……”
但是,雷布思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看来我交的税款都进了你的腰包了。”
“假如你指的是国会佣金的话,完全不必担心——阿尔贝纳奇第一银行同意接手整件事情。”
“支付所有费用吗?”
布莱克曼突然点了点头,“我真的需要失陪一下……”
“他们真够大方的。”雷布思评论道。
“第一银行是艺术馆重要的赞助商。”
这次,雷布思点了点头。“先生,还有不多几个问题了。你知道安德罗波夫先生为什么要去苏格兰艺术馆吗?”
“出于兴趣。”
“其他那些俄国富翁也是出于兴趣吗?”
“我敢肯定有些人是买来投资的,还有一些人则是出于乐趣。”
“是不是还有一些人是为了让别人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富有呢?”
布莱克曼浅浅笑了笑,“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他们买加勒比游轮也是出于这个想法吧,我买的比你的还大呢。还有伦敦的豪宅,以及给貌美的妻子买的珠宝……”
“你说的没错。”
“但是,这还是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对苏格兰这么感兴趣。”他们走出办公室,回到艺术馆。
“探长,这还涉及之前的一些关联。比如俄国人很敬畏罗伯特·伯恩斯,很可能还把他当成了共产主义的理想人物。我忘了这一思想的领袖人物是谁了——或许是列宁——他曾说过,假如欧洲发生叛乱的话,很可能最先从苏格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