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天(第6/19页)
“西沃恩,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问你而不问雷布思呢?毕竟他比你级别高。”他转过身对雷布思说,“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你没几天蹦跶头了,就快退休了,而她正处在事业的上升阶段。如果你俩在调查同一个案子,我猜麦克雷那个老家伙很快就会想通,让克拉克全权负责这个案子的。”
“只有我朋友才会那样称呼我。”
“对不起,西沃恩。”
“克拉克探员。”
卡弗蒂吹了声口哨,拍着自己肥肥的大腿,重复道:“你把她训练成了一名优秀的侦探,几近完美,不过这样很没意思。”
“你们在加里东尼亚宾馆干什么了?”克拉克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问。
“就喝喝酒,聊聊天。”
“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吗?”
“很可能是谋杀,因为他得打车回家。”
“那你是怎么遇到亚历山大·托多罗夫的?”
“在酒吧……”
“你一个人吗?”
“是的,因为我喜欢一个人待着。和雷布思探长不一样,我有许多朋友,可以一起喝酒,谈笑。克拉克探员,我跟你打个赌,跟你喝酒一定很有趣。当然前提是没有讨厌的家伙在跟前。”
“托多罗夫碰巧就坐在你旁边吗?”克拉克继续猜测。
“我当时在凳子上坐着,他站在一边等服务生。酒吧招待正在调制鸡尾酒,所以我们就聊了几句。我很喜欢他那人,所以就替他埋了单。”卡弗蒂做了一个很夸张的动作,耸了耸肩,“他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走了。”
“他没说要请你喝一杯吗?”雷布思问道。他认为诗人应该是个彬彬有礼的酒客,所以该有的礼仪是必不可少的。
“事实上他确实主动要请我喝杯酒,”卡弗蒂说,“不过我告诉他不用了。”
“希望闭路电视监控画面能为你做证。”雷布思说。
卡弗蒂的伪装第一次露出破绽,尽管他的不安瞬间而逝。“会的。”他说。
雷布思缓缓点点头,克拉克则忍不住笑了。他们竟然还能让卡弗蒂感到恐慌,因此很高兴。
“死者生前被一顿毒打,”雷布思继续说下去,“如果我早知道这一点的话,一开始就会把你关监狱里了。”
“你一向喜欢关押别人。”卡弗蒂转过身看着克拉克,当时她仍在纸上乱画着。“每星期他都有三到四次开着那辆破车停在我屋外,待在车里。要是别人肯定会控诉这是‘扰民行为’,你觉得呢,克拉克探员?我是不是应该采取法律措施来申请维权呢?”
“你们两个刚才讨论什么了?”
“怎么又绕到那个俄国佬身上了?”卡弗蒂听起来有些失望,“我记得他好像说了些‘爱丁堡很冷’之类的话,我记得自己还跟他说‘你说的太对了’。”
“或许他指的是爱丁堡当地的人,而不是气候。”
“他说的确实没错。当然,克拉克探员,我并不是在说你,你很友好。不过我们当中有些人大半辈子都住在这里,一听这话肯定会有些郁闷。我说的对吧,雷布思探长?我有个朋友曾经告诉我,说人之所以郁闷是因为受他人影响,而且这种影响是无形的、潜移默化的。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影响大多数时候像涓涓细流一样潜移默化。不过,这也会让我们变得敏感。”说完,他向雷布思使了个会意的眼神。
“你还没跟我们解释为什么要在这家酒店定房间呢。”雷布思说道。
“我已经解释过了。”卡弗蒂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啊。”
“我同意,‘傻子’这个词用在你们身上是不太合适。”卡弗蒂又发出一声低笑。雷布思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免得别人看到他握紧的双拳。“听着,”卡弗蒂好像突然厌倦了这个游戏,“我请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喝了一杯酒,然后有人抢劫了他,说完了。”
“不,还没完,除非我们弄清楚是谁抢劫了他,为了什么抢劫。”雷布思纠正了他的话。
“你们那晚还谈了些什么?”克拉克补充道。
卡弗蒂眼珠滴溜一转,说:“他说爱丁堡很冷。我说,是的。他又说,格拉斯哥暖和些。我说,也许吧。然后服务生把酒端给他,我们‘干杯’。我想起来了,他身上好像带了什么东西。什么呢?对了,是张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