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天(第5/19页)

“或许是屋顶的房梁掉下来,砸到他身上了。”她推测。死者没被绑到什么家具上,手脚也是松开的。“他躺在客厅地板上,身子缩成一团,可能是因为吸入大量烟尘窒息而亡。盖茨特意强调说,这些只是初步的调查结果……”

雷布思:“这仍然说明死者系非正常死亡。”

哈维斯:“也就是说,这个案子我们还得调查。”

“找到他的身份证件了吗?”蒂贝特问道。

“就算足够幸运,也只能找到牙科病历。”

“或许我们也可以从他的戒指上找到一些线索。”古德耶尔暗暗猜测。

“就算戒指是里奥丹本人的,”雷布思告诉他,“也不能说明他就是最后一个戴戒指的人。十年前,或者是十二年前,我曾接到过一个案子。死者故意设局,制造自杀的假象。”

古德耶尔仿佛明白了,微微点了点头。

接下来,雷布思向大伙儿宣布了自己的消息,然后又提出了疑问。

克拉克坐在那里,一手拿着电报,另一只手托着脑袋。“头痛好多了。”她说,然后抬起头看向雷布思,“第三审讯室吗?”

“是的,”他说,“记得要穿得暖和一点。”

卡弗蒂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两腿盘着,两手交叉撑在脑袋后面,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像是在自家客厅一样。

“西沃恩总是能带给我们惊喜,”他说,“雷布思,你看她是不是还挺像那么回事?您培养出了个好徒弟啊。”他说这话的时候,西沃恩正好从外面走进来。

雷布思关上门,靠墙站稳。克拉克在卡弗蒂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想休息一会儿。他向她微微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双手仍然保持原来的姿势。

“我刚才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审问我呢。”他说。

“你也知道快了,对吧?”克拉克把一沓白纸放在桌上,拿起钢笔。

“雷布思探长好像没几天蹦跶头了吧?”卡弗蒂轻轻瞟了雷布思一眼,“我知道,你们已经想好了托辞,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的。”

“我们刚好有充足的理由——”

“西沃恩,你知道吗?”卡弗蒂打断他的话,“有一天晚上,约翰在我屋外守了整整一夜,就为了看看我是不是躺在床上。他这种行为是不是有点超越职责了?”

克拉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免得受他影响。她把笔放在桌上,钢笔在桌上滚动着,滚到边缘时她用手接住了。“请你跟我们谈谈亚历山大·托多罗夫的情况。”她开口了。

“再说一遍?”

“上周三晚上,你请他喝了10英镑的白兰地,就是那个人。”

“在加里东尼亚宾馆酒吧。”雷布思补充道。

“什么?就是那个从波兰来的家伙?”

“实际上他是个俄国人。”克拉克纠正了他的话。

“你住的地方离宾馆只有1.5英里,”雷布思继续追问,“我很纳闷你当时为什么还在宾馆开了间房。”

“是不是为了甩掉你,或者我能付得起房费?”卡弗蒂假装在猜测。

“然后你就坐在酒吧,请一些素不相识的人喝酒。”克拉克继续说。

卡弗蒂把双手从脑袋后面拿开,伸出手指,像是在刻意强调某一点。“我和雷布思的区别就是,他会整晚坐在酒吧,不给任何人买酒喝。”他冷笑一声,继续说下去,“这就是你们把我拽到这儿来的原因吗?就因为我请几个落魄的移民喝酒了吗?”

“那你认为真正‘落魄的移民’会有几个成天在酒吧里闲逛?”雷布思追问。

卡弗蒂作沉思状,眼睛闭上,一会儿又睁开,犹如苍白的脸上的两颗小卵石。“对,你说对了,”他点头承认,“不过我确实不认识那个人。他去哪儿了?干什么去了?”

“他离开酒吧后,被人谋杀了。”雷布思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说,“而你是他临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天哪,”卡弗蒂把目光从一个侦探转向另一个,“那个诗人吗?我在报纸上看到的那则消息吗?”

“他在国王马厩路上被人袭击了,距离你俩一起喝酒的时间只有15?20分钟。你俩为什么起争执了呢?”

卡弗蒂直接无视雷布思的问题,只盯着克拉克说:“我需不需要请律师过来?”

“目前还不用。”她目光坚定,声音平稳。卡弗蒂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