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9/18页)

雷布思出去买了些咖啡、几块蛋糕和四份报纸:《时代报》《电报》《卫报》和《独立报》。他浏览着这四份报纸,用笔画着记号,并没有发现珍妮·加布里埃尔的名字。但他没有放弃,而是打电话到各个报社询问。当他打第三个电话时,总机请他稍等,这时他瞥见德弗林的蛋糕碎屑洒落到了怀利的办公桌上。

“正在为您转接。”

这是雷布思今天听到的最甜美的声音,然后就有人接通了电话。

“这里是新闻台。”

“请帮我找珍妮·加布里埃尔。”雷布思说。

“我就是,请说。”

于是滔滔不绝的谈话又开始了。

“天哪!”记者最后说,“已经过去20年了!”

“差不多吧,”雷布思说,“我猜现在你已经没有玩具娃娃了吧?”

“是的,早就没有了。”雷布思顿时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沉重,“我搬到南方时把它送给朋友了,他一直对这些东西很痴迷。”

“有可能让我联系上他吗?”

“请稍等,我去找下他的电话号码……”在等待的时候,雷布思开始漫不经心地研究起圆珠笔的结构,他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圆珠笔的工作原理了。弹簧、套管、笔芯……他把手中的笔拆开,然后又组装起来,结果毫无收获。

“实际上他就在爱丁堡,”珍妮·加布里埃尔说,然后她把号码告诉了他,“他的名字叫多米尼克·曼。”

“太谢谢您了!”雷布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多米尼克·曼不在家,但是答录机提供了一个手机号码,最后终于联系到了他。

“喂?”

“是多米尼克·曼……”雷布思欲言又止。不过这次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曼还保存着棺材,今天晚些时候就会送到圣伦纳德。

“非常感谢您!”雷布思说,“这么多年来一直保留着它很有趣吧?”

“我打算把它用于我的一个装置艺术作品上。”

“装置艺术?”

“至少我曾经是个艺术家,现在我经营一家画廊。”

“您还在绘画?”

“只是偶尔。幸好我没有使用它,否则它可能会被漆上染料,装饰上绷带,然后卖给某个收藏者。”

雷布思说完谢谢便挂断了电话。德弗林已经吃完了自己的蛋糕,现在正盯着怀利放在一边的另一份资料。奈恩的棺材案件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雷布思打完两个电话便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记者告诉他们正在调查,之后他又接到了来自奈恩的电话,得知棺材就放在邻居家的车库里。

“我邮寄给您好吗?”

“好的。”雷布思说,“请明天寄给我吧。”他考虑派车去取,但想到会超出预算,备忘录上面记载着这一问题呢。

“邮费怎么办呢?”

“附上您的详细地址,我会退款给您的。”

打电话的人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应该没问题,我必须相信你,对吧?”

“如果你不相信警察,还能相信谁呢?”

他放下电话,又向怀利的办公桌瞥了一眼,问道:“怎么样了?”

“还在进行。”她说,声音中带着些许疲倦与烦躁。德弗林站了起来,蛋糕屑从他的膝盖上掉落下来,他问道:“卫生间在哪里?”雷布思给他指了指厕所的方向。德弗林起身离开,却又在雷布思面前停了下来。

“真是无法形容我有多喜欢干这个。”

“能让你高兴我很开心,教授。”

德弗林用手指戳了戳雷布思的夹克领子,说道:“我想,这才是你的风格。”他面露喜色,步履艰难地挪出房间。雷布思走向怀利的办公桌。

“如果不想他流口水,你最好把蛋糕吃掉。”

她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把蛋糕分成两块,将一块塞进嘴里。

“我找到玩偶了,”他告诉她,“已经查出了两个,另一个也很可能会找到。”

她将咖啡一饮而尽。“你比我们做得好!”她端详了另一半蛋糕一会儿,然后将其丢进了垃圾桶。“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她说。

“德弗林教授会很伤心。”

“那正是我希望的!”

“他是来这里帮忙的,记住了!”

她瞪了他一眼,“他身上有臭味!”

“是吗?”

“你没有察觉到?”

“确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