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密教仪式 (7月23日,星期五早上)(第4/8页)

“在祭台下面?” 威斯特伯鲁兴奋地叫了起来,“天啊,现在它们还在那里吗?”

“我还没去找。我进来先看到了您,先生。”

威斯特伯鲁双手向外一摊。他很遗憾,西藏人可能不知道他的这个举动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宗潘·本波师父,您可真是我的好朋友。让我们一起来找您的经典吧。”

可是,遗失的经典并不在莲花生大士佛像前的祭台下面。祭台下面是为亚当·梅里韦瑟所有十二尊佛像提供照明的泛光灯和它们的彩色显示屏。喇嘛对搜查结果显然很失望。

“先生,我的梦并没有显灵。在这个邪恶的家里,并没有灵光!”

突然,文森特·梅里韦瑟闯进了房间。威斯特伯鲁惊讶地发现,他身着泳装,肩上搭着一条围巾。文森特显得非常愤怒。

III

文森特露出一脸不悦。因为考虑到这个青年的父亲,昨晚刚在这个房间里去世,威斯特伯鲁也不忍心再去责备他。而且,我们的历史学家也无法说明,自己今天一大早就到这里来的理由。他所能找到的最好的解释,就是说他的耳朵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不过,文森特并没有耐心听他讲完。

“你说你听到西藏艺术品收藏室传来一些声音?是什么样的声音?”

“两个金属物体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至少这句话是真的)“于是我到这里来,却什么也没看见。”

“为什么?”

“太暗了。”

“这还暗?太阳一小时之前就升起来了!”

“四点的时候还很暗。” 威斯特伯鲁坚持道。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多小时?”

威斯特伯鲁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不幸的是,我别无选择。因为在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都失去了意识。”

“你说什么?”毛巾意外地从文森特的肩头落到了地上,“你的意思是,谁把你打晕了?”

“不,我不是被打晕的,而是被勒住了脖子。”文森特似乎一点儿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好像用的就是玻璃展示柜里的哈达。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会看到写着‘哈达——西藏仪式中所用的围巾’的卡片上标记的是两条,但现在那里面只剩一条了。”

文森特跑到玻璃柜那边去了,他的脸看起来就像年轻的异端审问官一样严肃。“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自己拿走的?你演的这出戏简直太奇怪了!你平常用的那根手杖呢?你今天早上看起来脚并不跛,昨天晚上也是!看来你简直行动自如啊。也就是说,你的脚踝和我一样,什么问题也没有!之前我就听常说过,你鬼鬼祟祟地来过这间房间。威斯特伯鲁先生,我真不知道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给你15分钟整理自己的行李,我会帮你叫一辆出租车,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在他连珠炮式的追问下,威斯特伯鲁直接呆住了。除非能向这个家的新主人做出合理的解释,否则这出他自编自演的戏就要落幕了。但他什么也想不出来,他知道文森特大部分的质问,都是有理有据的。谁知,就在这时喇嘛开口了。

“威斯特伯鲁先生,会在自己的脖子上弄一道伤痕吗?”

“你说什么?”

喇嘛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瞧这里,你喉咙上有一条红线。”

“我前额上,还重重地挨了一下子。” 威斯特伯鲁没好气地加了一句。文森特不好意思地摊开了双手,“我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

“我并没有怪你。”

“你伤得重吗?”

“除了喉咙被掐了一下,额头有些痛之外,其它都还好。”威斯特伯鲁边说边想,如何才能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可是,我的眼镜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边说边从口袋中取出眼镜碎片作为证据。“不幸的是,如果没有它们,我连十英尺之内的东西都看不清楚。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麻烦你,但能不能等眼镜店做出替代品之前,再允许我在这里呆上几天呢?眼镜店肯定会把新的眼镜给我送来的。”

文森特点了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一直呆到周末。你真是可怜,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大概是有人进来想偷我爸的收藏品吧。”

“有可能。”

“但那些东西现在已经不是我爸的了,” 文森特朝房间里看了一眼,改口道:“我到现在还是很难接受我爸他——已经去世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