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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不准备把我带回警察局之类的地方?”
“不,除非您企图逃离这个国家。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警察就会毫无疑问地出现在您眼前,扭住您的胳膊将您拘留。”
“哦,我不打算逃走。我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很抱歉。我是说,给你们带来的麻烦——我猜——我已经造成了一些不幸的事。”
“是的。我觉得不幸是一个很贴切的词。”
“我最为愧疚的,是莉兹所遭遇的一切。”
“那次在天鹅酒吧的争吵是您恶意无故挑起的对吧?”
“是的,是的。这不可饶恕。但是他很生气,他很自以为是,他很不自知地自以为是。他每件事都那么顺风顺水。”她看到他脸上不满的表情,接着辩争道,“是的,包括玛格丽特的死!他就这么走开了,投入莉兹的怀抱。他从来都不知道孤苦的滋味。或者恐惧,或者绝望,以及生活的磨难。他一直都相信,那些无法挽救的事情是不会在他身上发生的。就算他的‘玛格丽特’死了,他还有个‘莉兹’。我想要他受些磨难,让他深陷一些麻烦中,脱不开身。我想要让他陷入麻烦,您不能说我是错的!他就不会再这么自大了。不是吗?难道不是吗?”
“不会了,我猜应该不会了。确实,我很确定他不会了。”
“我很抱歉,莉兹受到了伤害。如果事情不能挽回,我可以去坐牢。但是,我帮她把沃尔特变得更好。您知道的,她真的爱上了那个可怜的自大的坏蛋。嗯,我已经将他变得更好了。如果他从现在起没有焕然一新,我反而会大吃一惊。”
“如果我再不走的话,那您就会向我证明,您不是个扰乱治安者,而是一个社会公众的救赎者。”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就坐着等吗?”
“毫无疑问,警方会给您送来庄严的传票,召您出席地方法院。顺便问一下,您有律师吗?”
“是的,我有一位律师,他是一个老头,有一个很滑稽的小办公室,在我要回我的信件之前那些信件都放在他那里保存着。他的名字叫宾·帕里或者帕里·宾,但事实上我觉得两个都不是他的真名。”
“那您最好马上去找他,告诉他你所做的一切。”
“所有?”
“跟案件有关的。您可以省去在天鹅酒吧吵架的那些事,或者其他您觉得很丢脸的事。”他注意到她对此反应很大,“但是不要省去太多。律师想要知道的那些,他们跟警察一样,不会容易受惊吓。”
“我吓到您了吗,探长?”
“还好。您比那些持有武器的抢劫犯、勒索犯以及那些自信的诈骗犯好多了。”
“我被起诉的时候会不会见到您?”
“不会。我觉得应该会有一个级别低一点儿的警员在那儿陈述证据吧。”
他拿起帽子,准备离开。又看了一眼那个只有他一个观众的苏格兰西画展。
“我真的得带走一幅画留作纪念。”
“您可以拿走任何一幅。无论如何它们也会被毁灭。你喜欢哪一幅?”很明显她并不知道他是否是认真的。
“我不知道。我喜欢基斯霍恩。但是我不记得基斯霍恩是否真的像画上看上去那么的极具攻击性。但是如果我带走库林,我的房间就剩不了多少空间了。”
“但是它长只有十三英寸,高只有……”她正要开口说,然后就明白过来了,“哦,我知道了。是的,的确很占空间。”
“我觉得我没时间留下来选了。我恐怕我得走了。但是很感谢您的款待。”
“如果哪天有时间选了,就回来吧。”她说道。
“谢谢。我会的。”
“到时候法庭会判定我是个诚实的女人。”她陪着他走下楼,“这有点让人失望,对吧?——开始打算杀人,结果却以扰乱治安罪收场。”
她的超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久久地站在那儿盯着她。过了一会儿他又像宣布一个判决似的说:“您释然了。”
“是的,我已经释然了。”她悲伤地说,“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青涩了。过去的日子多么美好。”
“成熟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格兰特安慰她说,然后就走下楼了。当他开门的时候,他回过头,发现她还站在那里注视着他,“顺便问一下,”他说,“‘饰品’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