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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的关系不仅仅是这样。我们都是独生女。我们的母亲都是挪威人,但是一个嫁到英国,一个嫁到美国。当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的母亲把我带到英国。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玛格丽特。她比我大了差不多一岁,但是她看上去更小。就算在那时候,她也很聪明。她每做一件事都带着——光彩。从那时起,我们每周都会通一次信。我们每年夏天都会来英国,然后我就见到她了,直到我的父母都去世了。”
“您父母去世时您几岁?”
“我十七岁时他们死于流感疫情。我卖掉了药房,但保留了摄影房。因为我喜欢摄影,也很擅长摄影。但是我想要去旅行。我想给世界摄影,给世界一切美的东西摄影。所以我开车来到西部。那些日子里我一直穿着裤子,因为裤子既舒服又便宜。并且,当你身高为五英尺十英寸的时候,穿女孩子的衣服没那么好看。我从未想过利用这点进行——伪装,直到有一天我斜靠在汽车引擎上,有个男的停下来对我说:‘哥们,有火柴吗?’然后我把打火机给他。他看着我点点头然后说:‘谢谢你,哥们。’然后就走了,没再多看我一眼。那让我陷入沉思——女孩子独行总免不了麻烦——至少在美国是这样的——就算是一个五英尺十英寸的女孩子。而且,女孩子要融入社交活动也不容易,所以我尝试了一下,结果奏效了。就像一个梦一样。我开始在西海岸赚到了钱。一开始是给那些想成为演员的人拍照,接着给那些演员本人拍照。但是每年我都会来英国待上一段时间。用我自己的真实身份。我的真名是莱斯利。但是多数情况下他们都叫我利。她总是叫我利。”
“所以您的护照上性别也是女的?”
“哦,是的。在美国我就叫莱斯利·塞尔。但并不总是叫这个名字。”
“所以在您去威斯特摩兰郡之前,您所做的一切就是先去了趟巴黎,留下莱斯利·塞尔的痕迹,防止有人查证。”
“是的。我已经待在英国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我并不觉得我需要留下那个痕迹。我本来也想让莱斯利·塞尔消失的,让他和沃尔特同归于尽,这样就不会很明显让人看出这是一宗谋杀案。”
“不管这是不是谋杀案,正如现在的真相一样,都已经让惠特莫陷入困境了。这是一次非常昂贵的闹剧,对吧?”
“昂贵?”
“有一份报酬颇丰的摄影师职业。一整套料子非常昂贵的男士西服,最好的制造商生产出来的各种各样的行李箱。这提醒了我,那只手套并不是您从莉兹·贾罗柏那里偷出来的,是吗?”
“不,我从车里偷了一双。我并没有想到是手套,但是我突然意识到女人的手套将会多么地有说服力。我是说,如果有人怀疑你的性别的话,它们就跟唇膏一样顶用。顺便说一下,您忘了我的唇膏了——就在那个小包裹里。所以我带走了莉兹的那双手套。它们当然不会再起什么作用,但我还是打算继续保存着它们。我匆匆忙忙将它们从我放领带的柜子里拿出来,因为沃尔特正从走廊里走过来,问我是否准备好了。然后我就发现手套只剩下一只了。另外一只手套还在车里面吗?”
“是的。这个误导了我们很多。”
“哦!”她首次露出高兴的有人情味的神色。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沃尔特再也不会把莉兹当成理所当然的了。这是我做过的一件好事。由女人来做这件事,也算是公平。您真聪明,仅从一个小包裹的外形就猜得出我是个女人。”
“您太过奖了。我甚至都没想到您会是个女人。我仅仅想到莱斯利·塞尔乔装成一个女人逃跑了。我想他用的应该都是您的东西,然后跑到您这儿来了。但是塞尔放弃了他的整个人生以及他所有的东西这一点让我很困惑。如果没有另外一重身份,他是不会这样做的。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猜测塞尔是否只是乔装打扮,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这个想法并没有想象中荒谬,因为我最近见证了另外一宗盗窃案,那个贼最后也很出人意料。我已经亲眼所见,要做这样的事情并不难。然后就是您了。这么说吧,您一直盯着我的脸看。您就是塞尔的另外一重身份。当塞尔一案将奥弗晒那些聪明的人玩得团团转时,他的另外一重身份却很便利地在苏格兰画画。”接着他又瞥向了那些画作,“这些是您租来制造场面的,还是您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