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没有人是死有余辜(第5/7页)
“啪啪啪”,李昱刚也是讨厌,给赵大力激烈鼓掌,曰:“赵老师正气凛然,我等后辈要时常以赵老师为标准研判自己的品格!”
“我他妈抽你小丫挺的,你别又落我手里,我非得好好儿磨炼磨炼你不可!整天耍嘴皮子打油飞!”
赵大力走了,我勺了李昱刚一把,“你别老没大没小的,赵老师案子判得明白不明白,人可是一腔热血。”
噗。这回乐的是夏新亮,“有您这么明褒暗贬的吗?”
我斜了他一眼,他回归正色:“不过赵老师确实给咱提出了一个方向,我们应该调查调查杨教授这方面有没有问题,你看赵老师都恨不能把人拍死了,万一有女学生被杨教授猥亵威胁之类,当爹的、当男友的,杀人也不是不可能,对不对?”
夏新亮说着,再度起身走向白板,把观点标注上,并接着说:“这还真是一个需要重视的问题,我有时候刷微博,经常能看到实名举报的热帖,其中男老师猥亵女学生的不在少数。头几天还有,闹得沸沸扬扬。借助网络社交平台来发声也是走投无路,因为这里面情况远比咱们想的要复杂。从学生方面来说,许多人选择忍气吞声
也是不得已,毕竟这关系到毕业、关系到学位,甚至关系到整个学术领域、日后的就职,等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学校方面也不重视,或者说没办法重视,很多学校开设某一专业,正是因为有某位教授任职才能获取资格,你说这样的教师,学校怎么可能得罪?总之,这里面勾勾连连,我觉得咱们可以着手调查调查杨教授这方面的情况。也算是打开一个突破口。”
这不失为一个好的提议。我们现下最需要的就是打开一个突破口。这学校,还得再去,往深了挖,往透了挖。杨教授之死,疑团重重。
到了中国音乐学院,我们兵分三路。夏新亮去找跟死者具备竞争关系的邱教授了解情况,李昱刚负责查阅学校与杨教授相关的人士的档案资料,我则负责主攻杨教授的四个学生。
刑警的工作,很多时候靠聊。深入地聊、带着目的性地聊、透视人心地聊。这个聊要有技巧、有耐心、有逻辑性。它不是侃大山,它一方面给我们提供必要的信息,一方面帮我们侧写每个人的特点。
我们根据杨教授的社会关系,找张三问李四,找李四问王五,所有人我们都要进行详细的摸排和调查,我们职业地跟他们去谈话,观察会不会有问题上升。什么叫问题上升?就是有没有作案动机。这些人都不会跟你说实话的,谁也不会说我跟死者有关系,不可能。你只能综合所有再去推敲。
就像我分别与杨教授的四个学生谈话。这四个人倒是有一个相同说辞—杨开新不是什么好人。
首先跟我谈话的是李立新。这是个东北男孩儿,耿直率真,穿衣打扮很时髦,与其说他是个学编钟的,我更认为他是个玩儿说唱的。
李立新张嘴就是:杨教授啊,他遇害这事儿我还是从学校知道的。我不怎么爱跟他上课,他那趾高气昂的态度就让人受不了,夸夸其谈,半数时间都在吹牛逼,讲不出什么真东西。他不给你讲真东西吧,你又要过他的课,就得花钱跟他补习,我估计这是他挣钱的策略。
那怎么办,交呗,我们家反正不差钱。说句实话,我不爱学编钟,我想学现代音乐,可我从小搞民乐,我们家不同意我转专业,硬着头皮上呗,反正也就是混给父母看。我平时干吗?跟一帮兄弟玩儿嘻哈啊,我这打扮你还不一目了然?
最后一次见他?记不住了,还真记不住了。噢噢噢,可能是结业考成绩出来之后,我找丫理论来着,我说钱我也交了,课我也补了,你怎么还不给我及格,反正就吵吵了一通。这门不过得重修,我必须得重修,但再约课,这人就找不见了,我跟学校反映过两回,他们也没回我,我就该干吗干吗呗。
你问其他同学跟他关系怎么样?不怎么样!霍思聪可能还行,老跟他问这问那,反正就是好学生呗,他也真心热爱编钟。董春妮跟杨燕老找他补课,燕儿男朋友还跟老杨动过手呢,就因为他老叫燕儿去补课。
不正当关系?这谁说得好啊!都是说不清的事儿,老杨要是没跟燕儿怎么着,我估计她男朋友也不会动手。跟哪儿打起来的?就他们家啊,那天我从老杨家出来,赶上他进去,准保动手了,骂声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