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月 14 日(第7/11页)

皮克抬起头来。“你进来吧,”他说道。

鲁宾走进去。他突然感觉他的自信动摇起来。从来,夜里他们只相互通过电话,交换过简单的信息,腔调是不带表情的。现在却变成了冷漠。

鲁宾决定先发制人。“我们有了进展。”他说道,“我们一直领先一步……”

“你请坐。”范德比特说道,他以一个简短的手势指指桌子对面的一张椅子。

鲁宾服从了。那三人站在那里,让他很是局促不安。他感觉自己像是站在审判台上。“昨晚的事的确很愚蠢。”他补充道。

“愚蠢?”范德比特拿臂肘撑在桌面上,“你这个愚蠢的傻瓜。换在其他情况下我会将你扔下船。”

“等等,我……”

“你为什么要将他打昏?”

“那我该怎么做呢?”

“好好监视。你这个傻瓜。根本不该让他进来。”

“这可不是我的错呀。”鲁宾叫道,“监看谁睡觉时替屁股抓痒的是你的人呀!”

“你为什么打开那个该死的门呢?”

“因为……哎呀,我想,我们也许需要……考虑到……”

“什么?”

“你听好了,鲁宾。”皮克说道,“你很清楚通向机库甲板的门只有一个作用,搬进笨重的东西。”他双眼一瞪,“昨晚什么事让你觉得那么重要,非要打开那道门呢?”

鲁宾咬着嘴唇。

“你就是太懒,不肯从船内走。问题就在这里。”

“你怎么能这么讲呢?”

“因为这是事实。”黎绕过桌子走过来,骑坐到鲁宾面前的桌沿上。她宽容地、几乎是友好地看着他。

“你告诉别人你去呼吸新鲜空气的。”

鲁宾缩在他的椅子里。他当然讲过这话。监视系统当然将它记录了下来。

“甲板上看上去不像有人的样子。”他辩护道,“你的手下也没有报告说那里有人。”

“那又怎么样呢,米克?监视系统没有报告任何消息,是因为它没有接到询问。但你每次开门都必须得到允许。没有连续打开两次。它们无法向你报告。”

“对不起。”鲁宾含糊地说道。

“为公平起见,我也承认这上面还是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另外我们在准备此次使命时犯了个错误,没有安装完美无缺的监听系统。比如说,我们不知道奥利维拉和约翰逊在机库甲板上喝酒时讨论过什么,可惜我们也不能监听斜板上和飞行甲板上的交谈。但这一切丝毫改变不了你像个愚蠢的傻瓜的事实。”

“我保证再也不……”

“你是一个危害安全的败类,米克。一个没有脑子的混蛋。虽然我和杰克并不总是意见一致,如果这种事再发生一次,我会协助他将你扔下船去。我会为此亲自引来几条鲨鱼,开心地看着它们扯出你的心脏来。你听懂没有?我会宰了你。”

黎水蓝色的眼睛看起来还是很友好,但鲁宾意识到,她执行起这项威胁绝对不会犹豫。他怕这个女人。

“我看到,你明白了。”黎拍拍他的肩,走向其他人。“好,减少损失。药物有效吗?”

“我们给约翰逊注射了十毫升。”皮克说道,“再多会让他发疯的,现在我们不可以这么做。这东西在脑子里像块橡皮似地生效,但不能保证他不会再回忆起来。”

“风险有多大?”

“难讲。一句话,一种颜色,一阵气味—如果大脑得到一个触点,就有可能完全恢复。”

“风险相当大啊。”范德比特嘀咕道,“我们至今未找到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抑制回忆的药物。我们对大脑的运行方式懂得太少了。”

“这么说我们必须监视他。”黎说道,“你怎么看呢,米克?你估计,我们还将依赖约翰逊多久?”

“噢,我们取得很大的突破了。”鲁宾热切地说道。这回他又可以弥补了。“韦弗和安纳瓦克认为是一种费洛蒙结合物。奥利维拉和约翰逊也发现可能是一种气味。我们今天下午就进行相态测试,找到证据。如果结合真是透过一种气味进行的,那么就有了一个可以将我们迅速带到理想目的地的起点。”

“如果。假如。可能。可以。”范德比特嗤之以鼻,“你什么时候能有这该死的东西呢?”

“这是科学研究,杰克。”鲁宾说道,“当年也没有人坐在亚历山大·弗莱明的怀里,问他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发现青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