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变奏(第19/54页)

离我们一米远、正在给艾拉抹浴液的哈玛德娅德向我们保证她会的。我觉得这两个小东西是在拿我开玩笑,她们的妈妈——其中一个妈妈——不过是顺着她们的玩笑说说而已。但自那以后,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错过了一个宝贵机会。拉撒路能听到我们的谈读;他没有告诉她们别再拿我开心了,只是建议我不要和她们约定超过十年的婚约,因为她们对感情的专注是有限的——这让她们很气愤他还向她们建议,如果她们想当天晚上就结婚的话,最好把她们的脚趾甲剪一剪这让她们更生气了,所以她们停止给我洗澡,转而从两侧向他发起进攻。

最后,拉撒路一手夹着一个不停挣扎的小姑娘,问我是不是愿意看着她们,或者让他把她们两个扔到泡澡池里深水的那一端。

我说我愿意照看她们,然后我们冲了冲身子:一起跳进了泡澡池。我背对花园站在池子里,水没到我的肩膀。她们两个还够不到水底,所以我的两只胳膊一左一右地扶着她们。就在这时,一双手蒙在了我的眼睛上。

两个双胞胎尖声叫了起来:「塔米阿姨!」然后跃出水面。我回头看了看。

塔玛拉·斯伯林——我还以为她在塞昆德斯,去了退休乡村。塔玛拉是完美的、超一流的、独一无二的。在我看来(其他很多人也这么看),她是她从事的那个职业里最伟大的艺术家。我敢肯定,我不是唯一一个在她离开新罗马以后很长时间里禁欲的男人。

她进来后,发现家里的人都在浴室,于是把衣服脱在花园里,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连高跟凉鞋都没来得及脱掉。她看到了我,然后就用那双可爱的小手蒙住了我的眼睛。

哎呀,她是我的晚宴伴侣!而且(按照今天下午我听到的一番谈话)如果我愿意的话,她乐意当我的客串夫人。愿意的话!五十年前,每次她允许我去看她的时候,我都会向她提议与她签订任何她可以接受的婚约。她总是重复地、耐心地、温柔地告诉我她不想再生孩子了,也不会因为其他原因再结婚了,最后我只好闭嘴。

但是她在这里,接受了回春治疗(其实这并不重要),看起来容光焕发,显得年轻而又健康。她现在是一个移民。我真想知道是谁说动她充当我的客串夫人的。我嫉妒那个人,不知他拥有什么样的超人品质?但我才不管这些品质是什么呢,只要塔玛拉愿意我和睡在一张床上,哪怕只有一个晚上,哪怕只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也会接受上帝的恩赐,不去操心是什么人说动了她。她拥有的财富是用之不竭的。塔玛拉!这个名字宛如悦耳的铃音。

她亲了亲两个湿漉漉的小姑娘,然后跪下来吻了吻我。

然后,她用她的嘴唇蹭着我的嘴唇,轻柔地说:「亲爱的。一听到你在这里,我就赶过来了。Mi laroona d'vashti meedth du?」

「是的!加上其他任何你有空的晚上。」

「说英语别这么快,doreeth mi;我在学,学得很慢。我的女儿想让她的回春治疗助手讲大多数顾客都不懂的话。我们家的人现在常说英语,几乎和说格拉克塔语时一样多。」

「你现在是个回春医士?还有一个女儿在这里?」

「伊师塔 datter mi——你不知道吗,petsan mi-mi?不,我现在只是护士。但我还在继续学习,伊师塔说我几年内就可以成为一名助理医士。不错吧——是吗?」

「我想是不错。但是对于艺术来说,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损失啊!」

「Blandjor,」她愉快地说,用手在我的湿头发上抹了抹,「尽管我接受了回春治疗——你注意到了吗?——但在这里,靠这种艺术没办法生活。愿意和别人上床的人太多了,更可爱的、更年轻的、更漂亮的。」那对双胞胎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听着我们说话,总算安静了一会。塔玛拉伸出双臂,把她们俩搂在怀里,「这就是例子。她们是我的外孙女。渴望长高,这样她们就能躺在别人身子底下了。」她亲了她们两个,「而且她们还长着红色的鬈发。我没有。」

我刚想说年龄和红色鬈发并不重要,突然意识到用这样的语句赞美塔玛拉可能会让我的下巴哆嗦。但我不需要说话;那两个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