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第5/11页)
红绫:头一次?
陈乔治点点头。
红绫:从来没有过相好的?
陈乔治摇摇头。
红绫怜爱地从腋下抽出手绢,扳住他脸蛋,替他擦拭她留在他嘴上和脸上的唇膏,一面像个姐姐似的唠叨。
红绫:哎哟,你丢死我的人了——二十岁了,还没捞到过一个相好!
陈乔治愣愣地看着她。
地窖 夜/内
红绫从梯子上下来,手里举着一根橡皮管子。
红绫:贼不空手!
玉墨抬起头看着她。
玉笙:偷的?
红绫:(乜斜她一眼,颇有意味地笑着) 偷?我还用偷吗?
她扭摆着,走到木桶前面,打开盖子,把橡皮管放进去。
玉箫:就是,红绫是做盗不做贼的人,宁抢不偷。(指着那根橡皮管) 这恐怕就是抢来的,连人家的心一块抢来了。
红绫倒出第一杯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走到玉墨面前,既像挑衅,又像安慰地把杯子递给玉墨。
红绫:你呢,就吃亏在不愿意抢,不稀罕抢来的心,觉得抢来的不甜,是馊的、臭的。我就跟你不一样,管他什么心,我都抢,不抢连馊的臭的都没有,只有一副灌屎汤子的大肠!
玉墨:(微微举了一下杯子) 谢谢。
藏玉楼/大门 夜/外
一辆小轿车停在藏玉楼的大门台阶下。门打开,下车的是黑岩久治。黑岩打量着这座经典的中国江南水乡楼房,目光里含着建筑学者的探索。
司机从小车里搬出他的大箱子、小箱子等等行李。
一个勤务兵从大门里迎出来,向黑岩敬礼,然后引着黑岩走上台阶,跨进大门。
藏玉楼/门厅/客厅 夜/内
勤务兵接过黑岩脱下的军大衣、军帽,分别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黑岩走进客厅,打量了一眼不多的家具和陈设,然后开始了一个奇怪的举动:迈开脚步丈量空间。
勤务兵:(担心地) (日语) 大佐阁下,有什么不妥吗?
黑岩不理会,自顾自默默丈量,嘴巴嚅动,似乎在默记数字。量完一边,又走到另一边,再量。
勤务兵更加担忧地看着长官。
黑岩:(日语) 听说中国人造房子很随意,常常两个边不完全相等,我不过是想证实一下。没那么严重。
勤务兵:(暗自松口气) 没被空袭摧毁的庭院不多,这是比较完整的一座楼。您的卧室和书房在楼上。
黑岩完成了丈量。
黑岩:而且我要看一下,一旦有人偷袭,我们在他进入这扇门的多少步之后能阻止他。
藏玉楼/二楼 夜/内
门吱呀一声打开,勤务兵领着黑岩进来。我们意识到这就是赵玉墨曾经的房间,门上的五朵金色梅花还留着痕迹,只是名字被摘去了。
室内的陈设已经改变,地上铺着草席,一个日本式柜子,一面日本屏风,一个小桌,几个蒲团。
勤务兵帮着黑岩脱下皮靴。
黑岩跨进房间,一面敏感地嗅着鼻子。
勤务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黑岩:很香,是不是?
勤务兵:里面是您的卧室。
黑岩:女人的香味。
藏玉楼/大门口 夜/外
两个士兵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从窗子射出的灯光照射在他脸上,这张脸有些眼熟。他感慨地抬起头,看着楼的轮廓。现在我们认出了他是谁:孟繁明。他胡子拉碴,头发蓬乱,打量着这个两天前和玉墨分别的地方。
一个士兵推了他一把,他向台阶上走去。他的两只手被手铐铐住。
藏玉楼/走廊 夜/内
两个士兵押着孟繁明走来,走到眼下成了黑岩居所的门口。
一个日本兵响亮地叫了一声:“报告!”两人同时来了个笔直的干脆的立正。
勤务兵打开门,鞠躬,嘟哝了一声“晚上好”,一个日本兵嘟哝了一声回答,跨进门去。
孟繁明看着门上的五朵金色梅花,浮想联翩。
那个刚才进去的日本兵出来了,推了孟一把,孟趔趄着进门。
藏玉楼/黑岩的居所 夜/内
孟繁明打量着室内环境,由于家具稀少,这个房间显得空荡,体现了日本式的简约。墙上挂着日本的一幅浮世绘,从屏风那一边传出黑岩的嗓音,孟繁明判断出,那是黑岩在跟某人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