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第4/11页)
日本兵哈哈大笑,赞赏地拍了拍小兵的肩膀,小兵也笑起来。
两个日本兵笑着回到车上。
得贵看着他们,惧怕而愤恨地抹去嘴角的血。
老陈:你越怕他们越作弄你。
卡车开走了,尘土和焚烧物的灰烬还扬在空中。
老陈拉着得贵回到他们掩藏两个伤号的地方,老陈抓起独轮车的车把。
得贵还在后怕,瞪着他那辆独轮车。
老陈:快点!
得贵不情愿地弓下腰,握住车把。
教堂/地窖 夜/内
红绫打开一个大木桶的盖子,嗅了一下,立刻振臂欢呼——
红绫:我的个妈妈耶!
正在弹琴,玩牌,修脚趾甲、手指甲的女人们全都看着她。
红绫:(指着木桶) 你们猜猜,这里头装的是什么?……迷魂汤!
玉墨:……是酒?
红绫:满满一桶!够醉倒一个团的丘八!
玉墨马上搁下正在织的毛衣,开始发号施令:赶紧想法子倒出来,我们都尝尝!这下子,也不用老喝喷泉池子的水了,一股烂树叶子味!玉箫,玉笙,你俩去找根管子来!豆蔻,找杯子!
玉箫:上哪儿能找到管子?
红绫拿出一管唇膏,大大咧咧地涂着,熟练得连照镜子都免了:我去找。
陈乔治的房间 夜/内
门外传来敲门声。陈乔治一下子从被窝里坐起来:哪一个?
红绫:(娇滴滴地) 是我,红绫啊。
陈乔治愣在那里。
红绫:哎哟,你想冻死我呀?快开门啊!
陈乔治:你……你要干什么?
红绫:(更加娇滴滴地) 求你帮个忙!
陈乔治急急忙忙站起来,抓起盖在棉被上的棉袍子就往身上披。
他走到门口,正要拉门闩,又停止了动作。
闪回:法比威胁的目光。
法比:(画外音) 下作坯!英格曼神父做梦都没想到,他教养出你这么个东西!
陈乔治:我睡了,明天再帮你忙吧?
红绫:(画外音) 才几点啊,就睡了?
陈乔治不语。
红绫:那好吧,明天再说吧。姐姐走了,啊,再见!
陈乔治等了一会儿,轻轻打开门闩,拉开门。红绫从门侧边跳出来,咯咯直笑。陈乔治傻了眼,看着她大摇大摆地走进门,还伸手在他鼻梁上刮一下。
红绫:心里想,嘴上不想,男人都这样!
陈乔治:轻点儿声……
红绫:我说对了吧?就是嘴上不想。只要轻点儿声,没有不想的!
她放开大笑。
陈乔治:轻点儿!一会儿让人听见了!
红绫:让谁听见了?
她看见小屋的墙上挂了发黄的年画,美女月份牌,还挂了一个穿在绳子上的迷你十字架,耶稣基督极小,但雕刻精致。
陈乔治:(脱口而出) 法比……
他及时意识到走了嘴,立刻噤声,嘴唇还半张着。
红绫:我保证不跟法比说我俩的事,行了吧?
陈乔治急得说不出话来。
陈乔治:我、我俩有什么事?
红绫:(笑眯眯地) 好事。
陈乔治:(急了) 你快走吧!……
红绫:去哪里?
陈乔治干脆把她往外推。
红绫:哎哎哎!……(赖皮赖脸地笑着) 你碰了我了!
陈乔治:对不起……
红绫:对不起就行了?碰了我,就要还回来!
陈乔治看着她既无赖又娇俏的样子,逗人喜爱。
陈乔治:这怎么还呀?
红绫:你碰我一下,我就要碰你一下,我们就谁也不欠谁了。就这么还。
她更加无赖刁蛮,也愈发俏皮喜兴。
陈乔治:好吧,我还你。
红绫一下收起所有的胡闹姿态和神色,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往深处探寻。
陈乔治:(想躲避她的凝视) 你看什么?
红绫:我在看一个小孩儿……一岁多给家里人扔了,又给人捡到这教堂里来……我能看得清清楚楚……
陈乔治低下头,再抬起头的时候,他不躲避红绫的眼睛了,也往她的眼睛里探寻。
红绫突然捧起他的脸,在他嘴唇使劲亲吻。
陈乔治被动地、头晕眼花地经历着他一生的初吻。
红绫:(嫣然一笑) 好了,算你还我了。
陈乔治呆呆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