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决策中的“直觉”与“第六感”(第5/9页)
当辛普森将军陈述他对直觉的认知时,也提出了类似的结论。他表示,直觉是“来自多方面的,其中之一是你的训练背景。当我回顾我的长期军旅生涯及在前 8 年或 10 年所从事的基本工作时,任少尉时经历过 7 个漫长且枯燥乏味的年头,那个时期学到的知识与经验对我熟悉后来的各种状况助益甚大。我认为少尉时期的经历是使我具有预判未来可能会发生事情能力的启蒙。”
卢西恩·特拉斯科特将军认为:“知识是直觉的基础。你的训练、进修、识人之道,以及对部属工作能力的了解、他们的体能极限与对军纪的反应等,这些都是需要对人有兴趣才可以做到的。”
韦德·海斯利普(Wade Haislip)将军亦有同样的看法:“我认为直觉是教育的产物,是完完全全地知道自己的专业。1944 年,当我在爱尔兰带领着一个军团时,我们在那里待命及训练,准备进攻欧洲。因为我的部队被安排在登陆欧洲的第二梯队,所以在 7 月 9 日到 8 月 1 日期间,我能够静观战争的进行。当我的部队在训练待命期间,我获得上级的批准到意大利进行观光考察。此次旅行对我有非常大的助益,对我而言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神秘了,并印证了我的毕生研究是对的。所以当我的部队开始采取行动时,一切行动准则均如同先前在指挥部推演的过程一样,没有改变。据我所知,整体行动过程中唯一的不同是有敌人攻击我们。”
安东尼·麦考利夫将军亦持相同的见解:“一个作战指挥官对其部队进行各种广泛训练与领导所属的下级指挥官时,必须像一位心理学家。某些官兵只要拍拍其肩膀就可以表现得很好,但某些人则需要采取紧迫盯人的鞭策方式。我认为这些能力是一个人在经年累月的军旅生涯中学习来的。它需要对人性的了解。经验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军旅生涯中,你可以阅人无数及学习识人之道。”
所谓的直觉、第六感、军事反应或其他任何名称,并不局限在战场状况上。布莱德雷将军说:“马歇尔将军是一位伟大的人。他具有先见之明,具有想象力。要去定义这种想象力是很困难的。它是一种预知某件事将会发生及可能造成后果的能力。在战场上,你可以称之为对战场的直觉或第六感。”
斯帕茨将军拥有这种能力。斯帕茨的密友、知己及敏锐与精准的观察家,陆军部掌理空军事务的助理部长罗伯特·罗维特,认为斯帕茨拥有一种对战略的直觉,通常他的认知是正确的。斯帕茨不是一位有系统的规划者,其通常是运用直觉来作正确的决定,他的参谋劳伦斯·S. 库特(Laurence S. Kutter)准将说:“斯帕茨将军个人很厌恶参谋研究。当参谋研究完成后,将军会立即要求将研究后的结论、选择方案、建议及谁来执行任务等重点告知他……而不会阅读整份参谋研究报告。他所要知道的是结论、结果、选择方案与一些额外的重点。”
乔治·布朗将军亦拥有这种能力。他的军事生涯大部分都在战斗单位,在 1973 年接任空军参谋长一职前,他被调往空军系统司令部(Air Force Systems Command)——空军的科技部门。他的属下杰里·库克(Jerry Cook)少将向我提到:“尽管将军的自信心很强,但他并不自大傲慢,当其调任至系统司令部时,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告诉司令部里的人,他不了解他们所做的事,他来这里当他们的指挥官,并提供维持各单位任务正常运作的一个对上的通道。他会说:‘但是我不了解你们的工作。事实上,来到这里而不了解你们的工作让我觉得很羞愧。’他是一位非常谦逊的人。
“但他把它当作一种力量。当专家向他作简报时,他通常会说:‘现在,对于任何有关工程细节或规格的相关问题,我无法提出任何问题。但针对你告诉我的这些事情,我可以就个人直觉来提供意见。’他有时会说:‘那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进而挑出明显错误的地方。当他指出简报人的错误后,他会给他们机会改正。他的做法使那个被找出错误的人能从中获得成长。”
特拉斯科特中将是盟军进攻意大利时马克·克拉克将军麾下的一位军长,在他的回忆录中对“直觉”有独到的见解:“克拉克一直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参谋军官,他的执行与行政能力特别卓越。然而,他缺乏亚历山大在高级司令部中的训练及经验,他首次在司令部服役的经历是在萨勒诺——一次艰难的经历。当克拉克视察我的指挥部时,他通常会带着记者与拍照人员随行。他的公关军官要求所有发布的消息应加入‘克拉克中将的第 5 军团’的用语,甚至在安齐奥的时候亦不例外。他对个人公关的重视是其最大的缺点。我有时认为这可能会影响其对‘战场的直觉’,这种直觉是最高指挥官必须拥有的特质。虽然广泛的个人宣传对巴顿及蒙哥马利似乎没有产生很大的影响。几乎没有人的个人魅力可以超过克拉克,也没有一个高层指挥官对其部属执行任务的支持胜过克拉克。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未拒绝过我的请求,并且总是不知疲倦地立即推进任何后勤或战术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