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二篇 永远的“林旺爷爷”一头大象的故事(第4/5页)
大象不怕老鼠,经常把老鼠踩死。
大象进入树林,象奴不让远征军们去窥看,说是大象有时在林中交媾,这种动物十分害羞,若发现有人窥视就会冲出来把你踩到死。
大象们在缅甸并不需要人工喂养,到了晚上,象奴给大象戴上一种特殊的脚镣,这样大象一步只能走40公分,是没法跑远的。然后,大象就会被放入山林,自己寻觅食物,清早自会回营,是不需要多少照管的。

新一军军长孙立人将军和林旺
就是这最后一条,差点儿要了大象的性命。新一军军长孙立人很喜欢这几头大象,决定带它们回国。回国路上,离开了野生植物繁茂的缅北滇西,人们才意识到大象需要吃多少东西,新一军的后勤部门为此吃尽了苦头,大象们也不得不临时学会一些简单的表演技巧,沿途杂耍给自己赚点儿伙食补贴。尽管如此,还是有多头大象因为照顾不周死在路上。好在林旺体健貌端,生命力强,很活泼地到了广州。
值得一提的是,新一军的几头大象在广州继续登台表演,还曾经用所得赈济过当地的灾民。也有史载新一军在广州颇有强买强卖的扰民现象。大象赈灾和强买强卖,这两个矛盾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一支军队身上呢?只能说,历史不是非黑即白的。
后来孙立人到台湾担任新兵训练司令,就带了三头大象渡海去台,算是给台湾人民的礼物。这里面就有林旺。可惜,另外两头大象寿命都不长,也就不如林旺这样出名了。
林俪芳说,那时她正在拍摄猴子,工作人员知道体力衰弱的林旺已经快不行了,特地找她去拍摄。林俪芳回忆,当时林旺泡在水池里(注:林旺本来不爱游水,但是衰老而聪明的它却懂得利用水的浮力,缓解自己的体力不支),不管工作人员怎么呼唤、拿食物引诱,林旺都不肯出来。
就在日落黄昏的光线下,林俪芳拍到林旺以象鼻喷水喷向自己的眼睛,表情细腻,似乎在享受着生命最后一刻的乐趣。后来还伸长鼻子朝向工作人员,就像是知道生命已走到尽头,依依不舍地跟老朋友打招呼。
应该说,看过这样的文章,我只好停笔了。
做梦也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多人写过林旺,回忆过林旺,想念过林旺。感到自己下手,无论怎么写,都有抄袭之嫌。

大象也曾被远征军用来拖运油管
写林旺的大多是成年人。每一个人都从孩子走过,从孩子走过的台湾人,很多人记忆里都有一个老林旺。有很多人,已经离开了那个岛很多年,在林旺辞世的时候,还是写它,怀念它。
那种感觉让我很熟悉,又很亲切。因为我记忆深处,也有一头一样的大象。

刚刚到达台湾的林旺,依然在“军管”之中,干了好几年搬运工的灵活,才走进木栅动物园过起了安定的生活。
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在外地工作,每年只能回来一次,回来总会听我说说家里有什么新鲜事。这些事情多半鸡毛蒜皮,无非是“前院的蚂蚁搬了家,邻居的小义让马蜂蜇了头”一类孩子眼里的惊天大案。反正,我不论说什么,妈妈总是听得那么开心。
有了自己的女儿,才恍然明白,妈妈一年一度的开心,竟是用其他所有时间里对我的思念做底子的。然而,有一次,我却把这种鸡毛蒜皮一举发挥到国际水平了。那一次,我一见到母亲,就宣布新闻一样地大叫:“米杜拉长毛啦!”
妈妈愣了:“米杜拉?米杜拉是谁?”
米杜拉,是北京动物园的一头亚洲象,前几天父亲刚刚带我去看过它。米杜拉是一个叫做班达拉奈克夫人(看,因为米杜拉,我连这样复杂的名字也记得一清二楚)的老太太送给北京动物园的,当时还很小,当然肯定比我个子大。平时对巨型动物有点儿恐惧的我,对米杜拉要感觉好得多,近距离观察一番以后,冷不丁发现一个问题:书中的大象皮肤都是胶皮一样的,而米杜拉竟然长着毛!
把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父亲,父亲当时大概正想着别的问题,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噢,小的时候没有毛,大了就长出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