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2/13页)
成天小心地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驯服它,两个月后,就是赛马会了,我想骑着它到赛马会上去试试。”
老人搓搓手,说:“野马是匹跑马,没有马可以与它较量的。你不要急,等马习惯了这种生活你就可以开始驯它了,不过它可不是匹好驯的马呀,孩子。”她关切的看看成天,叹息着说:“我想起自己的宝力格了,那孩子就是被这匹马给摔下来的,你要小心哪。最好的骑手也要有好的运气哪,尤其是驯马。”
“可是它连草也不吃哪,我觉得野马好象对我有着很深的敌意,它把我看成敌人了。”成天不安地说。
“好马总是在试探着接近自己的主人,那天你把他牵回来时,那马实际上就开始被你征服了。孩子,马是与人最近的神物,你要用心与它接近,它才会向你走近。”老人智慧地说。这时野马的嘶鸣声响起来了,老人停下脚步,倾听着。好象是在听着一种天籁,那种神情再次让成天想起奶奶。奶奶也有一双好耳朵呵,她时常在与成天说话时,会说,外面来了一位客人,他跑出去一看,就会有个人骑着一匹马向他们家的毡包里奔来。她很奇怪老人的听力,因为她有时候连自己的说话也听不清哪。那声马嘶停了下来,老人说:“野马现在找到了主人,你该给它取个名字了,有了名字的马才会有主人,孩子,你想让它叫什么哪?”
“兰骑兵。行吗?”成天脱口而出。“我奶奶也有一匹马,就叫这名字,奶奶说这个名字是我的祖先传下来的,我们家族有几十匹马都叫它,我想也让它叫这个名字。”
老人笑呵呵地说:“名字是人的一件衣服,这件衣服你们家披了几十辈子了,让那匹马就成为你们家的一个骑兵吧。孩子,我喜欢兰色,兰骑兵,一个好听的名儿。”老人驻足,说:“你不要陪我走了,快回去把那匹红母马放进去吧,那匹马,哦,兰骑兵,太孤单了,马是最害怕黑夜的神物了,你快去把那匹马放进去吧?”
成天坚持把老人送上返回的马匹,他才快步回到马棚。把那匹母马给解下来,那匹母马的眼睛里闪动着忧郁的神色,看到它就不安地刨动前蹄。成天小心地把它解下来,马匹迅速地跳跃着,一步步地后退着。成天拍拍它的额,轻轻地抚着它的毛发,马渐渐地安静下来。红马拴的地方离兰骑兵的地方不远,成天牵着红马还没有走过去,“兰骑兵”已经嗅到了红马的气味,它立即不安地跳跃起来,双眼紧紧地盯着马走来的方向,等到那匹红马一出现,“兰骑兵”已经焦急地奔到栏杆前,它的宽胸不断地撞击着栏杆。红马好象也激昂起来,它用力挣脱着成天的牵扯,只是“兰骑兵”好象还保持着一点的今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成天搬开一根木桩,红色母马一个前纵,轻盈地跳了进去。迅速地奔到“兰骑兵”的身边,它亲呢地用头在兰骑兵的身上噌着,兰骑兵好象也为这意外的重逢而惊喜不已。两匹马互相亲昵着,那种欢爱让成天的内心一动,赶紧转身离开,他的存在,只会增加它们的顾虑。
成天那晚上睡得很踏实,连个梦也没有做,就被屋外面训练的战士们劈刺的声音给惊醒了。他抬头一看,天已经大亮,他赶紧起身向马棚跑去。马棚那边很安静,它过去时看到两匹马卧在一起,互相依偎着,那种关爱洋溢在它们的身上,只是一直值班的战士告诉他,只有那匹红马吃了一点草,还饮了水。兰骑兵只是嗅了嗅水的味道,就又离开了。成天的心里一沉,他看见兰骑兵的眼里好象多了点暖色,只是它为什么还不吃草哪。它已经饿了有五天了,全身好象还有用不完的力气似的,从眼睛里根本就看不到一点的疲倦与困饿。他无力地坐在栏杆外,望着兰骑兵发呆。过了半天,他叫来几个战士,把兰骑兵与红马隔开,牵走了那匹红马,兰骑兵在另外一边,强烈地跳跃与嘶鸣着,它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那匹红马远去的影子,围绕着栏杆一圈圈地跑着,直到累了,才有些呆痴地在马棚前立住,只有一双眼睛仍然紧紧地盯着那匹红马消失的地方,好象在等待着它重新出现。
成天无奈地离去,他在草地上站了一会儿,觉得空落落地没有一点精神。他呆看着太阳在草原上升起来,才走到训练场上。今天上午,按课目规定,将练习双手劈刺。骑兵部队一般都是右手劈刺,用双手劈刺是他的发明,他觉得骑兵右手劈刺局限性太大,而且在战场上有一定的弊端。为了使兵们能够用左手劈刺,他专门想了一套办法,当然这套办法太苦,他提出练习双刀劈刺,必须要练成“铜腿铁档钢屁股”的训练要诀。为了让骑兵们都能习惯于用左手劈刺,他要求大家吃饭、刷牙、写信都要用左手来干,但这个动作太难了,只有十几个战士可以按照他的样子做到双刀劈刺。今天上午他带着大家练的是最难的一招,让骑兵们骑着马脱离缰绳在草地上奔跑,也就是要每一个人都用双腿来夹紧马腹前进。一班的先练,有几个战士从马上掉了下来。成天不为所动仍然冷冷地看着大家,轮到四班的上场了,前面几名战士跑得很好,在返回时,班长马格竟从马上掉了下来,刚好马格掉在距成天不远的地方。马格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成天把头一扭,好象没有看见似地,把头扭了过去。观看其他班排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