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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沛没有离开鹤峰,而是换了个地方住下,等待机会,伺机行动。
张六佬没料到姚炳才会在此时登门拜访,但猜到他可能是为合作的事而来,虽然不愿相见却也不得不躬身出迎。
“姚老爷满面春风,想必是喜事连连啊。”张六佬拱手道。姚炳才讪笑道:“张老板年轻气盛,哪是我这个老头子能比的,就算有喜事,那也是张老板把极叶堂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后生可畏呀!”
张六佬暗暗笑了笑,主动提到了合作事宜:“姚老爷,合作的事让您久等啦,老张可是经常提醒我有空去府上拜访您,我并非抽不开身,只是实在无颜登门拜访。”
“哦,此话怎讲?”
“您也知道,极叶堂摊子铺得太大,很多事儿都还没理顺,我担心现在合作的话,会给您添乱。”张六佬这是在绕弯子,姚炳才这只老狐狸怎会看不出来,所以干笑了两声,道:“张老板,你这话过谦了,谁不知道极叶堂的前身是泰和合,那可是宜红茶的发源之地,就冲着这名号,那也是茶叶界的翘楚,谁敢不服?”
张六佬眼神黯淡地说:“瞧您这话,可是太高看我了,实话跟您说吧,极叶堂迄今为止也未能制出真正的宜红茶,我这心里着急上火,却又毫无办法。”他这话是故意说给姚炳才听的,要让他主动退步。谁知姚炳才脸上闪出一丝不动声色的笑容,接着说:“卢老爷人虽离开了南北镇,难道把宜红茶的制作秘方也给带走啦?”
“哪有什么秘方可言,所有的红茶制作方法不都一样吗?爹走的时候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做茶跟做人一样,认真就能做出好茶。我很认真地去做茶,可不知道为何一直未能做出真正口感地道的宜红茶,总感觉差那么一点儿。”张六佬叹息道。他见姚炳才陷入沉思,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却没料到姚炳才突然反过来说:“张老板真会说笑,这杯茶就是用宜红茶叶泡出来的吧,其实口感很不错,姚某也曾好好研究过宜红茶,觉得您这杯茶就是宜红茶的底子,无论从口感还是汤色来看,也差不了多少了。”
张六佬摇头道:“差不了多少也是差,这做人啊,里子和面子都不能丢,不能砸了泰和合的面子,更不能毁了宜红的里子。”
“泰和合已经没了,没了就没了,凡事都要往前看。”姚炳才轻描淡写地说。张六佬摇头道:“泰和合是爹一辈子的心血,一直都在我们心里,极叶堂就是泰和合,泰和合就是极叶堂。”
姚炳才听了这话,心里有一些不悦,但丝毫没表现在脸上,而是似笑非笑地说:“张老板,过往的事咱们就别再提了,姚某今日前来,是另外有事相求。”
“您太见外了,有何事但说无妨。”
“那姚某可就直说了。”姚炳才道,“您也知道,这些年整个鹤峰城的达官贵人,几乎全喝的是我们姚家的茶叶,不久前,重庆那边一位朋友找上门,说那边生意好做,让我每年为他提供一定数量的红茶,这可难住我了。姚某能力有限,但又不想眼巴巴看着到手的银子飞了,就想着有好事当然得先想到老弟,所以来问问老弟你有没有这个意愿。”
张六佬话只听了一半便已经猜到结局,虽然不知姚炳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也觉察不出一点儿好。
姚炳才见他不吱声,跟着又说:“老弟,你这不说话,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姚老爷,六佬非常感谢您……”张六佬刚一开口就被姚炳才挥手打断:“张老板,没用的话咱也别说,说点有用的吧,给我个准信儿,我也好给重庆那边的朋友回复。”
“难!”张六佬用一个字回绝了他。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眼睛反问道:“你说什么?”
张六佬叹息道:“姚老爷,让您费心了,但您也知道,目前极叶堂只做绿茶。”
姚炳才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说:“我说老弟,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那些土包子,哪能喝出什么好歹,极叶堂要做红茶,那不是小事儿一桩吗?你总不能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拱手让人吧。”
“姚老爷,看您这话说的,我都不知该怎么接您的话了。”张六佬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如果真如姚炳才说的那样,那岂不是要亲手毁掉宜红茶?所以他断然拒绝了姚炳才。姚炳才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语气平淡地说:“张老弟,你看这件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